这种言语上的拉扯计较,过去不管想要什么,都是直接靠打打杀杀来解决问题。

手起刀落的日子,那才痛快。

也没什么人能拿出可以威胁到他的东西、有那个资格来和他谈判,顶多是在他给出的条件里做有限的选择。

仔细说起来,他这一生过到如今,唯一经历过的一场难忘的谈判,就是让婠婠的母亲将婠婠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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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今日和其木雄恩的谈话亦是不怎么友好愉快。

晏珽宗道:“与其多一个你们汗国的公主做孤的妃子,孤更愿意与你们的国君做长久的盟友,彼此和平,让边疆百姓休养生息,不好么?”

其木雄恩闻言,知道他是真的没打算娶瓷瓷兰了,旋即冷笑:“陛下!倘若陛下真要这般论起来,那敢问陛下纵容手下斥候杀了我们的蒙睹都王子,如今您闭口不谈、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还怎么让我们大汗和您这个杀子仇人做朋友?我们草原人有幼子守灶的传统,蒙睹都王子身为幼子,本该成为我们汗国储君的,您的手下,是杀了我们的储君!”

晏珽宗毫不理会他的怒意:“那你们可以换个可以和孤做朋友的国君就是了?”

他将面前的黄釉瓷茶盏推到其木雄恩桌前,“曳迩王与孤同有帝王之气,何甘久居人下?何况你们那里本就有幼子守灶的习俗,既然曳迩王都说蒙睹都王子身为幼子,本该成为储君的,为何王爷自己也是你们先王的幼子,却做不得这汗王之位呢?”

其木雄恩怒意更甚:“谁为汗王,那是我们部族自己的事情,难道陛下还想干涉我们汗国自己的私事吗?!”

“不敢。只是孤心中想着,曳迩王若是愿意同孤结盟,孤便将瓷瓷兰公主让你带回去,届时亲侄女不用远嫁,还能日日陪在她王叔身边尽孝,王爷又大权在握……岂不更是一桩美事?王爷好歹也为公主想想罢?孤可是听说,瓷瓷兰公主自幼是被王爷亲手带大的,王爷如何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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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谈判,皇帝和喇子墨国的曳迩王谈崩了。

曳迩王忿忿不平地拂袖而去,皇帝平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笑一声,也离开了皇邕楼,回坤宁殿陪魏后用早膳去了。

内殿,瓷瓷兰满面泪光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适才魏帝和她王叔的谈判,她都听见了。

她并没有那么傻,读了那么多中原的史书,大抵也能听得出来魏帝是什么打算。

他想挑拨离间,想唆使王叔带着自己回去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