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她芙蓉面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眼神都是迷离水润的。

皇后生怀体香,所以每每她与皇帝合欢缠绵之后,内殿里都会泛起似浓似淡的香气。这香气中还掺入了一丝奶香气。

便是银蕊和银彤这样的年轻女子进来侍奉时闻见了,也难免心神荡漾,有时简直都想溺毙在皇后的身上,嗅着她的香气死去也是极值得的。

其实晏珽宗今晚是打算再迟些回去的。

他以为自己回去的时候婠婠肯定已经睡下,故也没打算今晚会和她做些什么。

边境里常年大小战事不断而且基本上也断不了。现下还尚算是安宁太平的年岁,各处边境也都开了互市,尽量与外族异邦人和平相处往来。但是各种小规模的骚扰就没有断过。

有的朝代呢,帝王们面对这种蛮夷的小型骚扰无动于衷,不想耗费国力财力去理会,以免触及更大规模的战争。

在边将们一封封文书飞入京中告急的时候,皇帝和朝廷只会叫边将们自行处理:要钱没有、要兵没有、要粮没有、要武器没有。但是如果爆发战争,边将第一个去送死。

久而久之,边军斗志衰微、人心涣散、毫无御敌御辱之心,只是勉强混口军饷度日而已。

而蛮夷经过数次小规模的骚扰,发觉对方毫无争强好胜之志后,旋即发动更大规模的战事,剑指中原。

届时天子百官皆惶惶,再寻抗敌之措,悔之晚矣。

但晏珽宗显然不是这种皇帝。他那个性格,岂能容人在他的地盘上撒野。就是条狗跑进魏朝边境,轻易都不会还回去的。

前不久,斥候宇文周之在例行巡查时,在魏朝边境的密林中发现了他国的斥候身影。一番搏斗后,宇文周之与神侯军其他几位斥候将此人斩杀,提着他的人头回军论功行赏。

但是张垚佑当时就被吓死了。

因为他们杀的这个人,是喇子墨国君最宠爱的小儿子。瓷瓷兰公主的亲弟弟。

张垚佑动用鹰隼传书君王,问皇帝此事该如何处理。

他虽是武将,也有一颗封狼居胥、瀚海饮马之心,但亦知不能一味动用蛮力征服,否则只会劳民伤财。

所以他提议皇帝:

杀了宇文周之和其他的那些斥候。

把这位王子的人头、以及杀他的神侯军斥候们的人头,一块送还给喇子墨国君去。

喇子墨国王子私自潜入大魏,本就不占理在前,我朝归还王子尸首,也杀了几个人以示歉意,喇子墨国君再无借此发难之理了。

可是晏珽宗经过数日沉吟商议后,还是说服了众臣,坚持不杀宇文周之。

并且也不归还喇子墨国王子的尸身,而是将他的人头仔细保存在冰库里。他日若生战事,就拿王子首级悬在城墙上示威。

倘若喇子墨国君自知理亏,不来寻人也就罢了,他若真心想要回儿子的尸体,那就拿城池或是金银赎。

一贯是皇帝心腹口舌的潘太师这次却不能赞成皇帝的做法。

他幽幽叹息道:

“陛下,据那日一同围杀王子的几个斥候交代说,围杀王子之前,那王子分明用他们的胡语同宇文周之呼喊了数次,似乎就是在表明他的王子身份。若早知他是王子,其他斥候断断不可能直接取了他性命!打斗之中,宇文周之分明听懂了他的话,又以胡语回应数句,不知说了些什么!最后那王子的首级就是他斩下的!他是何居心、是何居心啊!”

晏珽宗懒洋洋地靠在龙椅上笑了笑,未置可否:

“少年血性,可嘉可贺。何错之有?”

潘太师撩袍跪下:

“陛下!此胡儿他日必成大业!陛下不若早早杀之以绝后患啊!”

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