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看上去还正当壮年身体健壮的辛定王就这么死了。

那日王府派车轿接回郡主,领头的管事和管事媳妇一边扶着郡主上轿子一边哭个不停:

“哎呦!我的主子啊、我的姑娘啊王爷薨逝前念念不忘郡主,口中直唤郡主乳名儿,说郡主为何不愿回府见她父亲最后一面,临了了也没看见郡主一眼。谁知不是我们郡主不想回去,实在是、实在是”

郡主的夫婿郭代骅又怒又惧地拉开那婆子的手,压低声音道:“你老还真不嫌丢人现眼,这般的事情,也是大庭广众之下可说的吗!素日府里王爷王妃教给你们的规矩呢!”

管事媳妇斜乜他一眼,顺势作撕心裂肺、痛彻心扉之状就地躺下,腿蹬手摆地继续哭起来:

“虽是出嫁的女儿、旁人家的媳妇,可是哪个不是父母生养的心肝,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生下来就是你郭家的奴仆了!为什么不给我们郡主回去尽孝侍疾啊!如今正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啊啊啊……”

还趁乱踹了郭代骅一脚。

郭家最爱摆谱显摆面上荣光,自打自家女儿成了王府老太妃,又一个女儿做了辛定王侧妃之后,他们自居沧州地头蛇,买下这处最宽敞气派的宅院,是以每日门前人来人往地格外热闹。

管事媳妇这番话,马上就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传播开了。

老夫人出来望见众人对着她家指指点点的模样,她家何时受过这般屈辱,一下子又气又急,直昏了过去。

郭代骅又忙着回去扶他母亲,真是一片兵荒马乱。

安宜郡主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那管事媳妇忙不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嚎叫着一边利落地爬上了马车。

将这番话从沧州哭到了被一片白布包裹着的辛定王府。

直吵得安宜郡主的头也炸开了。

辛定王妃坐在她床前,爱怜地摸着女儿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