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业日益凋零,还要维持着外人面前的富庶架子,也很艰难。
不过这些就说远了,更是他们自己活该。
漪娴换了身很显素净的衣裳,带着两个女婢和邱姑就出了门。两个年轻婢子仍脱不了玩心,漪娴素来待下十分宽厚松散,就说准她们自己去别的地方转一转,不必拘在她身边伺候了。
到了皇都内最繁华的一条内城河边,漪娴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潮如织,俯身将一盏献给母亲的河灯放入了河中。
“母亲,女儿在您生前没能好好向您尽孝……”
她站在河岸边看着那盏河灯越飘越远,心中默念了许多想与母亲说的话。
今晚夜色浓如墨,虽是十五的日子,可是天上的明月并不十分清亮,与平时相比反而显得有些惨淡,只有零星的几颗星子倒有些许亮意。
想起母亲的逝世,又联想到了自己在这段婚姻中的不得志和郁郁寡欢,她亦不由得长长叹息一声。
如今,又还能怎么办呢?她觉得自己这一生注定是要和晏载安那个烂人捆绑在一些过一辈子了。
他没法休妻,她亦无法同他和离。
其实在这些吃人的时代里,男子与女子的婚姻是十分稳固的,这种稳固不是感情上的,而是形式上的。
后世的人会以为这个时代的男子必然是十分畅快自由,只要对自己的妻子不满就可以随意休弃她们例如漪娴现在没有生养下子女来,晏载安就可以用无所出为由直接将她休弃回陆家去。
但实际上也不尽然。
只要女子没有那种实在令人发指的且人尽皆知的过错,晏载安可以冷落她,可以对她不好,甚在私底下虐待她,但他就是休不了她。
他的妾室们已经给他生下了不少的孩子,这些孩子们名义上的母亲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正妻陆氏,所以漪娴虽无嫡子,可是又算不得真正的无所出。
男女婚姻大多都是门当户对,所以倘若晏载安有一天脑子抽风了想要休妻,他就会临来自多方面的各种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