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了年纪才有的毛病,军营里正当壮年的兵士们也是这样的,人之常情而已。

于是他便接过了李茂安递来的瓷碗。喝下一碗之后果然舒服了不少。

李茂安又试探地说道:“这会儿宫里没有好用的太医,皇上要是喝了之后缓和些了,奴才也放心了,待到何时太医们回来了,皇上还是该叫他们来请个平安脉。”

皇帝皱了皱眉,冷了脸:“这是什么混账话?这会宫里怎么没有当值的太医了?”

李茂安的头低地更深了:“听说、大约是太子殿下有了什么不舒服的,今天下午时候就请走了几位宫里的太医到太子府上问诊,暂时还未说什么时候回来。”

“请走了几位?”

“奴才方才去问过了,只剩一位专通妇科的九品末流小医吏,平日只给宫里宫女太监们问诊的,侍奉不了陛下。”

皇帝问:“那太医院的陈良成、赵多容、是平日专门服侍孤和皇后的,也被太子请走了?”

李茂安答是。

皇帝因太子的僭越之举而感到不悦,但也只是脸色愈发难看,还未说什么。

眼瞧着到了后半夜,皇帝也没了什么再睡的心思,索性就披了件外袍起来批折子,同时吩咐人即刻去太子府问一句,太子请了这么多御医走究竟是看了谁的病。

于是事情就越发又坏了

皇帝刚坐上龙椅,恰巧收到晚上自己一个安插在太子府的心腹寄来的密报:

说是太子前月从河西凉州郡请来了那被诛杀的齐王的老师白桉太,将人安置在自己府中意欲为他养老,因白桉太年事已高多病缠身,这些日子以来寻访了不少名医为他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