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夏刚才给李多美打电话,询问九云人民医院提供这些吗?
李多美说:“没有啊,多亮之前打疫苗都是医生口头告诉的……保鲜膜的话,要保鲜膜做什么?”
凡此种种,江肆究竟还瞒了她多少?又骗了她多少?
许宁夏手有些抖,还发凉,想摸着杯子捂捂,梁嵘来了。
“这么快就完事了?”梁嵘纳闷,“没吃饭吗?”
许宁夏回了句没有,人有气无力的。
梁嵘正脱大衣,没发觉,继续道:“我刚才发现了一家纹身店,老板超级帅!你说,我要不也纹一个?你当年纹的时候疼吗?”
咣当。
许宁夏碰倒杯子,热茶和碎片同时飞溅,惊到周围顾客。
服务员马上过来处理,梁嵘拉着许宁夏腾地。
这一摸,发现了许宁夏的手冰凉。
“夏夏,怎么了?”梁嵘问,“不舒服吗?”
许宁夏眼眶发红,反拉住梁嵘说,语无伦次:“我想起来了!我!我!这个才是原因吗?就因为我这句话?”
梁嵘一脸懵逼:“想起来什么了?什么话?”
去九云的话。
她和江肆提过九云。
就是在她纹身后和许青浔争吵,被罚不能吃饭,然后江肆给她煮了鸡蛋的那个晚上。
当时,江肆说相信她不是为了气许青浔才纹身。
因为她怕疼,如果只是想气人,不会选这么疼的方法。
而之后……
得到信任的许宁夏被戳中心思,闷闷地趴在小餐桌上。
江肆将放在桌上的手臂收到桌下,握了握,沉了会儿,问:“疼吗?”
许宁夏噘噘嘴,咕哝:“你刚才不是问了吗?”
“是么。”
“废话。”许宁夏呛回去,“亏你还是学霸,刚说的话都能忘,金鱼记忆啊?”
江肆不语,低头垂眼,像个静止的雕像。
但许是人在被冤枉时,能有一个信自己的人,就会让人觉得感动,许宁夏末了也还是又回答了一遍:疼。
疼到她现在穿衣服都费劲儿。
听她这么说,昏暗中,少年皱了皱眉,有些看不出是心疼还是不解。
“既然疼,为什么还要纹?”
“……”
这话刚才他也问过,人傻了吗?
许宁夏腹诽,却没呛回去。
她忽然有点儿说话的欲望,大概是为着这口救急的食物吧。
“你听说过九云吗?”女孩问。
江肆摇头。
许宁夏嘁他孤陋寡闻,继续说:“九云是我外婆的故乡,是最美的地方。”
“我外婆和我外公就是在九云定情的。”
听到“定情”二字,还懵懂着的少年耳根蓦地一烧,心跳不由得快起来。
许宁夏听木依蓝说,她的外公是英籍华人,一位植物学家。
有一年,外公来F省采集标本,一路来到了九云。
九云的生态环境对植物生长非常有利,造就了植物多样性,非常适合研究,外公便在九云多住了一段日子。
某次清晨,外公去山脚采集标本。
当时有一朵盛开的山茶花,美得不可方物。
外公激动不已,小心翼翼地想要采摘下来,就听有人对他说:“多好的花呀,让它开着不好吗?”
外公抬头,在晨曦朝雾中,看到了外婆。
一见钟情。
后来,外公带着外婆去伦敦生活,并生下木依蓝。
木,这个姓,就是随母性。
外公知道外婆一直惦记再回家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