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害怕,害怕她离开,害怕她和奶奶一样不见了。她要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健康幸福地生活。
许戈早在拐口处看见她的两个情人,他们隐于黑暗,不知在谈论什么。他自然选择绕开他们,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帐篷的缝隙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许戈调整呼吸,心里开始打草稿。
这里很危险,你是我的恩人,我有义务陪着你、照顾你。
或者,和我一起回家?我新学了一道菜,我也会煮粥了。
你走了以后,我心里一直很不安。我又想起奶奶了。让我在你身边,我会安心。
冷风中他冻了许久,脚底都几乎结了冰,他才下定决心,颤抖着手掀开帘子。
他却被烫到一般,顷刻将帘子放下,心脏狂跳。
他看见里面有两人痴狂地吻作一起。
许戈望了望四周,没有别的帐篷,他确认自己没有走错。
仿佛听见惊雷霹雳,真相就在眼前,只不过他胆怯自疑,不敢去承认。
和她激吻的人他不会认错。
她和沈泠认识。他许戈,真的是沈泠的影子。
恋爱……大约就像你和你的数学。我也不知道我这一生能否读懂她,但我知道我离不开她。她是我的最高意义。
他理解了沈泠多年前的剖白,却是以自割血肉的方式。
许戈自认光明磊落,此时却忍不住掀开秘密的一角,目睹她与沈泠相吻的全程。
她爱沈泠吗?他们交往了多久,为何分开?她是因失恋和另外男人玩吗?还是原本她便喜欢周游在男人之间?
他怔怔站在那里,快要无法呼吸。最直白可见的欲望却将无数纷思猜疑压下如果与她相吻的是他该多好,他想。
许戈与沈泠多年未见,只留有淡薄而有礼貌的联系。但他们保持着对对方的关注,因曾是彼此欣赏的君子之交。
甚而许戈曾将沈泠视为唯一值得高看的对手,那也是以敬佩为底色的隐形较量。棋逢对手,反而更束身自修。
里面渐渐平息以后,许戈出现在了沈泠面前。
沈泠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