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是位年轻男生,虚虚看了眼桌底,红了脸。他应声道:“不麻烦,您和女朋友稍等下。”
店员走后,伍桐将倒满柠檬水的水杯重重置放在沈泠桌前,质问:“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男人慢悠悠去够杯子,指尖触到伍桐手背,她才记得挪开。沈泠目光纤柔,无辜地说:“你也没说。我以为你就想让他误会。”
“……”
他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伍桐打算严厉指责他欺骗她的行为,以绝后患,可面对面,却说不下狠话。眼前这个人陪伴了她太久,这些年他一直在做她的港口,任她停泊依靠。也许她锋利的船尖曾撞碎过港身,可他一声不吭地接纳了她的一切。连同最不正常、歇斯底里、绝望的部分。
伍桐战略地端起茶,抿过一口,还是选择先问他:“最近还好吗?”
沈泠露出意外神色,沉默一会儿后才说:“还不错。”
伍桐以为他客套寒暄,又听他接道:“因为你要回来了。”
浓黑的眸子像染了层墨,将伍桐包裹其中。如果没有听周焘讲述他这些年过得多么不易,伍桐一定会读错这句话,和这个眼神。
她感觉手指有些僵,不自在地撇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泠极为自然地牵起话头:“过去我们离得这么远,你若知道我骗你,也有火无处泄。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任凭你处置。”
又是这样,以前也总说,都是他的错,都怪他。
好像她做什么他都可以接受。他在她面前就是一只属于她的人偶,她从前不肯去感受他存在的心脏,慢慢地他也对她紧闭了心门。他在想什么,伍桐完全不知道。
伍桐狠心说:“我不是必须要回应你,也不是必须要处置你。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可以选择用其它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