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好。”他又将自己面前的第一碗,推向陆梓杨。
伍桐想,喝汤罢了,偏要争来推去的。她正要摆手不奉陪,撇过眼时看见沈泠的奇怪情状他低着眼默不作声,唇紧闭着,看起来有些落寞。
他是爸爸老板的儿子,你给他又怎么了。
凭什么!是他抢了我的东西,他打我,你为什么帮他。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极其微小的一段记忆,男人的脸只剩下探监口框住的最后定格。画面又叠了那日沈泠仰望陆宅阁楼,忘记离开的单薄侧影。
伍桐拍开陆梓杨的手,将两人面前的碗交换回来。她声含薄愠,对沈泠道:“你惯着他做什么,是你的就是你的,别给他。”
就见沈泠身体一颤,很快抬眼看她,眸中说不清的缱绻,他温驯道:“好。”
差点让伍桐以为,这又是沈泠略施小计的博怜。
当然梧桐知道不是。
陆梓杨最后还是凭耍赖留了下来。他趴在桌上连连哈欠,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吃完饭能在做四五个小时的卷子,尤其伍桐还是病人。
待他睁眼,迷迷糊糊地,见伍桐不知何时躺在了沙发上,而沈泠正坐在一旁俯首看她。他伸了手,指尖抚过女孩眉间、颊侧,直至唇。
变态!陆梓杨心里怒骂,想要起身阻拦,身子却沉沉不能动弹,像被一座山压住。
很快,他看见沈泠小心翼翼、碰玻璃似的,揽了伍桐的后颈与腿弯,将她抱进怀里,朝不属于伍桐的那间房走去,关上了门。
陆梓杨又骂了沈泠好几句,眼皮沉下来,世界进入黑暗。
伍桐睡醒了,家里空无一人,寂静得可怕。
天是黑的,房间是黑的,被子里也是黑的。她通体滚烫,打开被子,见地上起了火,绕着她的床。
电话铃声响了,一定是班主任打来的。她逃学了,她不想去学校,喜欢的人讨厌她,同学们都说她是小偷,妈妈也不要她了。
可是她不接,班主任会不会打到妈妈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