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潦生?左看看、右看看, 就?是一点?也不着急,还与?摊主攀谈起来。
“这是甜的,还是咸的?”
摊主摇头:“都是甜口。”
李潦生?皱眉:“面食怎么能?是甜口呢?”
摊主也是热情,指着对面的摊位道:“对面那?家都是咸口的。”
李潦生?又慢悠悠晃到对面:“这个面里面放什么啊?”
摊主道:“都是素面,客官要不要来一碗?”
李潦生?道:“素面?我?不吃素面。”
秦泠跟着走了半天,她记得李潦生?从前没有这般挑剔,都是做啥吃啥的, 她总觉得他是故意在这磋磨时间。她本来也没有很饿, 但是转了一圈, 就?算不饿也饿了。
她见李潦生?还在深思熟虑,拉了拉他的袖子道:“我?想吃馄饨。”
“客官, 小料可都要?”摊主问道。
李潦生?顺口道:“一碗随意。另一碗要醋、葱花, 不要香菜, 汤水也少些。”
秦泠闻言转眸看向他, 目光惊讶又多出几分复杂,待李潦生?向她看过来, 她又将眼?里的情绪悉数压了下去。
筷子碗里扒来扒去,馄饨被压下去,又浮上来。
秦泠光看着馄饨在碗中沉浮,迟迟没有落筷。
一根筷子精准从她面前的碗里插走了一只饺子。
“你,”秦泠望向李潦生?,他又旁若无人地伸出筷子,这次直接两根筷子,各插一只饺子,转眼?间,三只饺子就?消失在了碗里。
秦泠朱唇微启,刚要质问他,李潦生?就?在一旁凉凉道:“五千两。”
“... ...”秦泠侧过身将自己的碗挡住。
早市离客舍不算太远,两人没有再乘马车,而是慢慢走回客舍,走到一半就?望见了街那?头东张西望的祝二,秦泠对祝二挥了挥手,对李潦生?道:“我?先走了。”
她走了几步,转过身来,见李潦生?还在原地未动,弯了弯唇道:“将军,保重。”
李潦生?看着女子的倩影消失在街头,渐渐不见,才转过身来,方才还暖和的日光被移动的云层一点?点?遮住,眼?前的街道褪去暖意,只剩一片空荡荡的寂寥。
*
秦泠上了马车,就?吩咐祝二直接去白芦城的港口。
她想在白芦城劫走秦溪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到时逃走的时候可以走水路。大业开国没多久,像是这种远离都城又地缘复杂的地方,势力盘根错节,仅凭官府那?点?人手根本管不过来。
这一带的陆路上还有关?隘,驿站,水路则处于无人监管的状态。
秦泠当然不是来找船的,她是来买船的。
水上的黑船帮犯人逃跑是常事,但至多就?是杀人罪,像她这样要落下抗旨之?罪,连着要得罪大业和燕国的,应是没有的。她若是雇下一个黑船夫,转眼?估计就?能?被卖了换赏钱。
她对比了几个黑船夫出的价钱,最后选了一个价钱公道的,约定了来取船的日子。
办完这件事,秦泠打算去太守府周围转一圈。
到了太守府跟前,秦泠吩咐祝二将车停下来,祝二急着解手,便去找地方了。秦泠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的太守府,忽然看见几个穿着奇装异服,拿着道具的人走了进去。
是戏法?师。
又过了好一会,祝二还没有回来,秦泠看太守府前也许久无人出入,开始把玩起小清的剑。
这柄剑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女子的剑。
剑鞘上无花纹宝石,剑身以青铜铸成,刻有菱形暗格花纹,宽阔厚重,泛着冰蓝光泽的剑脊纵贯剑身抵至锋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