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从哪里来得?”少女问道,“我是京城人,你叫我小清就好。”

秦泠道:“我们是青州来得。”

两人行过平欢坊内的游廊,到?了一处宽阔的大堂。

“青州,那么远啊,”少女道,“我还未去过青州呢。”

不?多时才有一个身姿俏丽,风情万种?的女子迎了出来道:“娘子们怎么来得这般早?可是来寻哪位相好?”这里相好说得便是是男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泠到?底是极保守的,她?惊了一下道:“我们不?找。。”

小清伸手拿出一袋银钱丢到?女子手上,豪气?开口?道:“叫你们这最俊的郎君来。”

女子进去寻人,小清搂住秦泠的肩道:“我想通了,既然你夫君出去找女人,你为什么就不?能找男人?姐姐,这天底下的男子多得是,何必在一棵长?歪了的树上吊死呢。”

“今天我请客,”小清道,“我们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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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之声不?绝,脂粉味环萦在鼻尖,白日的灯火点得比夜里还要更亮些,照得面前的女子们体态更加丰盈,肤色更显雪白。

李潦生懒散地倚在靠坐上,目光扫过面前的女子,摆了摆手。

老鸨扯开了嗓子喊道:“换一批。”

也不?知换了多少拨人,眼前这位主子就是不?满意。

老鸨擦了擦额上的汗,面前这人虽挑剔,可出手实在是大方,且满身气?度一看就不?是凡人,若能招待好定有天大的好处,于是屈着身问道:“爷是想要什么样?的女子?”

李潦生闭着眼道:“我是江宁人,想要听家乡话。”

老鸨的面色有些犯难,赔笑道:“我们这哪里会有江宁人?”但见着李潦生的目光扫过来,顿时感?到?一阵压迫感?,于是道:“奴再去找找。”

面前的几个女子都?跟着老鸨出去,走在最后的一位忍不?住转头看了眼李潦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潦生抬眼道:“你留下来。”

留下的女子跪在李潦生身后想要为李潦生捏肩,李潦生拿着桌案上的扇子抵住她?的手道:“你无?需做这些,只管说话。”

女子端起?酒盏来,为李潦生斟酒,压低声音道:“大人不?知,有人听着呢。”

李潦生盯了她?半晌,收回了扇子,女子将酒盏递给?李潦生低声道:“奴想着大人见了这么多人,都?没有合意的,恐怕不?是来寻欢的,是来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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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个人是从江宁来得,”女子道,“恐怕就是将军要寻的人,将军无?需与老鸨多说,直接去后院,我可以带大人前去,只是。。。”

“只是什么?”李潦生问道。

女子声音细软柔和,还带着一丝怜惜:“只是她?已经疯了,她?成日跟人说自己侍奉过皇帝,还说自己认得什么冯将军。这里的人都?当她?疯了,又怕她?瞎说引来祸患,就将她?关在后院里,做些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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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的香炉被搬了出去,又换了一张檀木雕花的桌案进去。

橙子被抛到?半空中,又被稳稳拿住。

小清这才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将你们这最好的酒都?呈上来。”

一个面容清俊的粉面郎君端着酒正要从屋外进来,还未进屋,就听见小清有些嫌弃的声音:“这个不?行,换个更俊的来。”

那老鸨在旁解释:“这就是最俊的了。”

秦泠看那粉面郎君自尊受伤不?想活的样?子,有些不?忍道:“要不?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