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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缇见秦泠揉了揉额头,上前道:“少夫人,可要歇息片刻。”
天上的晚霞连成一片,殷红如血。
秦泠望向医摊前终于能看得见尽头的长队摇了摇头:“马上天就要黑了,还是早些看完得好。”
“夫人,我老头得了疫病,”一个年迈的老媪上前道,“这是城中医馆开的药方,我那个老头子倔得很,非要说那个医馆是要害他,他只信您,您帮我看看这方子可有误?”
秦泠接过药方,问道:“这次疫病不算严重,官府已有措施,您也不用担心。”
“哎呦,您不知道,”老媪低声道,“这疫病诡异得很,我这老头子没事,隔壁那年轻小伙子烧得痴傻了,您说奇不奇怪?”
“这药方没什么问题,”秦泠笑着道,“老爷子可能是嫌太苦了,您给他放点蜜糖就是。”
“您真是神仙般的人,”老媪赞道,“我这老头就怕苦,我是说呢。”
老媪走后,一个身材壮实的妇人走了过来,她一直紧张兮兮,东看西看,好半天才将手递给秦泠,低声道:“我有些胸闷,吃不下东西。”
“你这是气逆,”秦泠道,“肝气疏泄过度,肝气横逆,上扰肺胃。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面前的妇人看了看秦泠的左右。秦泠给青缇使个眼色,青缇便退了下去。
“不瞒您说,这些日子可太难熬了”妇人掩着嘴,压低声音道,“我是大户人家的仆妇,不小心看见自家公子偷偷与一个伏龙寺的僧人来往。”
“若是辨经论道为何要如此隐蔽?”妇人面露苦色,“此事我压心底好久了,不知该不该和我家女君说。”
妇人左顾右盼了半天道:“我觉着我家公子有龙阳之好。”
秦泠写方子的笔顿了顿。
“我实在想要找个人说出来,”妇人重重舒了一口气,“我看夫人是个大善人,定不会将此事透露给旁人。”
“实在抱歉,”秦泠看着妇人道,“方才走神了,您说什么来着?”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从街角朝着医摊而来。
秦泠抬眸看去马上之人正是祝二的手下李三,他的衣裳染了血,脸上淤青红肿,到了医摊前急急翻身下马,他踉跄了几步,跪在秦泠面前道:“不好了,少夫人,出事了。”
“不要急,出了什么事?”秦泠问道。
“秦娘子的马车行至半路,忽然有一个士兵跑出来说前面戒严了,只得寻了小路走,结果走到一半中了埋伏,”李三有些哽咽,“那伙人是奔着秦娘子来的。”
秦泠身子都有些发抖,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问道:“秦溪儿怎么样了?”
“秦娘子没事,”李三支支吾吾,“只是,只是。。。”
“快说!”青缇急道。
“青玉为了保护秦娘子身受重伤,”李三面露悲色。
秦泠推开李三,翻身上马,姿势娴熟,不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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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燕王太子雇得人劫持秦娘子,他见青玉不肯让开,就拿刀捅了。他雇得都是些地痞流氓,见出了人命,就全跑了,”祝二压低声音,将门推开一条缝。
屋内一片昏暗,青玉躺在床上,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只是累极了,闭上了眼睛。
秦泠走上前,缓缓掀开被子一角,顿时心头大恸,不忍再细看,回过神来叫道:“医士呢?
祝二垂着头,在一旁道:“医士说没有救了。”
秦泠自是不信,伸手去把青玉的脉象,不知是自己心跳太快,还是青玉的脉象太弱,竟半天都摸不出来,她低下头来,像是在安慰自己,不断喃喃:“有救的,有救的。”
青玉睁开眼,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