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强行困在这方寸之间。

李潦生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 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按在了他的心口。他的手冰得很, 让秦泠不自觉想?要缩回手, 但?李潦生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 似乎要将她的手按进?他的血肉之中。

秦泠好似摸到了他的心跳, 缓慢有力, 叩动着她的心门。

李潦生俯下身, 将头埋在她的颈间, 几?度煎熬，小心至极，才缓缓开口道：“泠儿?，利用我。”

说出口的刹那，他好像将自己打碎了，痛意?蔓延全身，可也有种解脱的快意?。

他终于跌落到尘埃之中, 放弃所有, 只求她的垂怜。

四下寂静, 再也无需多言。

秦泠拽住他胸口的衣襟，面?颊相贴, 泪水从她的眼眸落下沾上他的睫羽, 声音有些颤：“李潦生, 你不能这样,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

你明?知道是我再三负了你, 你明?知我选了一条险路。

李潦生的声音有些暗哑：“你推开我，往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倘若你不推开我，我会一直纠缠你，至死方休。”

秦泠没有说话，手还撑在李潦生的胸前。

就在李潦生万念俱灰之时，她忽然侧过头来，吻上他的眼角，轻声道：“不许说死。”

李潦生猛得抬起?头来，直直望着秦泠，眼神?描摹着她的眉眼，像是要将她撕扯、揉碎后吞入腹中。

秦泠被他炽热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这是在宫里。”

李潦生先是轻笑，身躯微微震动，最后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的眉眼之间一直有些沉郁，稍微展颜，便如破开深冬的旭阳一般炽热耀眼。

秦泠怔愣之余，赶紧去捂住他的嘴。她紧张地看向周围，一个不留神?被李潦生扛到了肩上：“那就出宫再继续。”

*

宫室内，皇帝手执黑子，一下下敲着棋盘。

棋盘上的黑子已经被白子尽数围死，不留生机。

王皇后走到皇帝身边，一旁伺候的宦者都退得远了些。

皇帝见她来了，握住她的手道：“如何？”

王皇后望着棋盘道：“你这是输得片甲不留啊。”

这皇宫之内，也只有王皇后才敢这样说话。

皇帝丝毫不在意?，他摆了摆手，宦者上前将棋盘上的棋子收走，侧过身道：“朕是问你那个寡妇。”

王皇后坐到榻边，给皇帝捏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夫妻：“李将军对林少夫人情根深种。”

王皇后脸色不算太好，她跟皇帝无意?中提起?此事，又设局让李潦生无意?听到，一来是为了试探二人，二来是为了断了两人的念想?，没想?到适得其反。

皇帝皱眉道：“之前就有人跟朕提过，朕还不信。也就他是个念旧情的。那个秦氏不是嫌他穷困抛弃了他，这种女人有何好留念的？”

王皇后心里冷笑了一下，秦泠在李潦生微末之际抛弃了李潦生，她跟皇帝可是相濡以沫的患难夫妻，可得到的却?是完全相反的结果?。

王皇后道：“秦氏是有手段的。”

皇帝还是不解：“朕记得她在宫宴之时，还说与亡夫情意?笃深，方才你一番试探，她也并没有拒绝。这女人明?显不喜欢他，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要在这棵树上吊死？”

王皇后也跟着感叹：“可怜了清平，这孩子从来没有求过我，只有这次眼泪婆娑求我赐婚。”

皇帝听到这话，脸色冷了几?分，他只是要王皇后试探两人，可没有准许清平和李潦生的婚事。他伸手将王皇后的手从肩上拂开，冷冷道：“清平是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