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卿抿唇笑了笑,叫下人上茶:“寒舍这两日嘈杂,薛丞相别见怪。”

“我倒是许久没见过这样的热闹了。”薛无衣略摇头,又道:“听闻雁王明日生辰,今日特来送上贺礼。”

跟随在他身边的霁雪便将捧着的木盒子送了上来。安长卿接过,客气地道了谢,正要将贺礼收起来,却听薛无衣道:“王爷不若打开看看。”

安长卿闻言,只得打开盒子。长条形的朱红木盒内,放着的是一幅画卷。安长卿取出画卷缓缓展开,待开到一半,脸色微变,又将画卷卷起来放了回去这画上分明画着那个与他十分相似的鲛人族男子。正是萧止戈曾给他看过的那一幅。

“薛丞相这是何意?”

“我曾命人给陛下送过一副仿作。如今赠与王爷这幅,乃是原作。”薛无衣以拳抵唇闷闷咳嗽了一声,方才继续道:“此地不宜详说,可否借一步细谈?”

安长卿与萧止戈交换了一个眼神,起身带他往书房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喏喏生辰我应该送什么?

第117章

三人去了书房, 又屏退左右,薛无衣才继续说起来。

“我先前便与二位说过,第一任西蜣王薛常曾留下了画卷与秘宝, 又交代后世子孙, 若是见到画中人,便将画卷交给他。只是后来我回西蜣之后又多番打探,方才知道我所掌握的画卷只是一半,老西蜣王另将一把钥匙交给了王太后保管, 而这钥匙多半便是打开秘宝宝库的钥匙……”

萧止戈眸色微沉,当初求见安庆帝的西蜣使臣也提到过王太后手中有一把钥匙,他们以薛无衣手中有画像为由, 请求安庆帝出兵助他们杀了薛无衣, 事成之后拿到画卷,寻到秘宝, 愿将秘宝赠与大邺。他那时候尚不确定这钥匙的说法是否可信。但如今与薛无衣的说法相印证,当初那使臣所说多半是真的。

第一任西蜣王不仅留下了画卷,还留下了一把能打开宝库的钥匙。后世王族一代代地传下来, 但到了老西蜣王手中后, 因他病重,幼子又孱弱。便将画卷与钥匙,分别给了薛无衣与王后。甚至就连告诉他们的故事, 或许都只有一半。

素闻老西蜣王对薛无衣十分信重, 薛无衣感其恩德,一直为西蜣鞠躬尽瘁。然而此时真相一层层揭开,所谓的信重, 亦不过是重重伪装罢了。

即便是萧止戈,也忍不住有些同情他了。

“钥匙在王太后手中, 你欲如何做?”萧止戈手指轻轻捻动,问道。

薛无衣重重咳嗽了几声,顺了顺气方才道:“不,这钥匙如今也在我手里。关于西蜣秘宝之事,我亦都会告诉陛下与王爷,只唯有一个请求……”

这便是他今日之行的目的了。

“你说。”

薛无衣脸上泛了些病态潮红,极力压抑着喉间痒意道:“陛下还未登基时,我曾以两座翡翠矿交换,请求陛下两年内不对西蜣出兵。如今,我还是只有这一个请求……”

“以陛下之能,野心或许不止于大邺。眼下西蜣局势混乱,如今是我尚在,争斗便没摆到明面上来。一旦我身亡,西蜣大乱,于大邺而言,必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他压抑不住地低低咳了几声,继续道:“我只请求陛下,能宽限两年时间。西蜣百姓已然艰难,若是再起战争,恐怕将无力支撑……”

他一番话言辞恳切,兼之满脸病容,十分叫人动容。安长卿心下不忍,道:“薛丞相先喝口茶缓缓再说罢。”

薛无衣却摇了摇头,浅笑道:“叫二位见笑了,我这是沉疴旧疾,一直便是如此。”

说罢,又继续道:“我知晓这请求眼下看着有些异想天开。但我向陛下保证,只需两年时间,待西蜣内乱平定,届时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