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戈握住他冰凉的手:“做噩梦了?”

安长卿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光线, 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正房的床榻上,萧止戈就坐在床边。床边的小床里,萧安珩兄妹挤在一起睡得香甜。

他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却越发握紧了萧止戈的手,低低“嗯”了一声,又说:“我害怕。”

先前见他累极,自己又一身血汗尘灰,萧止戈才克制地守在了床边,如今听见他带着委屈的鼻音,也顾不得别的,脱了靴子上榻,将他揽进了怀里。

安长卿的外裳已经脱了,此时只着中衣,越发显得身形清瘦。萧止戈用手指一节节数过他清瘦的背脊骨,低叹道:“又瘦了不少。”

安长卿闷闷“嗯”了一声,越发眷恋地搂住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鼻端嗅着他熟悉的气息,揪紧的心才渐渐放松下来。

两人也不说话,萧止戈一下下顺着他的背脊,以动作无声地安慰他。

两人相拥良久,安长卿才从那如附骨之蛆的阴冷里挣脱出来。

独自一人面对疯狗一般的萧祁桉时他不怕,叫人准备火油和震天雷毅然赴死时他也不怕……但看到萧止戈出现的那一刻,仿佛所有的坚强都被打碎,只剩下无尽的委屈和后怕。

唯有在萧止戈面前,他才能显露一丝软弱。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半跪着立起身体,手臂圈住他的脖颈,仰头去吻他的下巴。

行军在外,男人没有时间打理仪容,下巴上的胡茬坚硬扎人,他却不嫌,反而越发依恋的啄吻着,又用脸颊去轻轻地蹭。

萧止戈收紧手臂,任由他放肆地亲吻、索取。

室内烛火幽微,昏黄的烛光模糊了轮廓,只见两人墨色发丝缠绕在一处,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发。

萧止戈盘腿将人圈住,手臂扣着他的腰,与他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缝隙,直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方才满足地喟叹一声。

安长卿将脸贴在他颈窝处,低低诉说:“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