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这点家财也不奇怪。毕竟除了金银珍玩,还有不少不能动的田产铺子在庆州,其实加起来所剩也不少了。

安庆帝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目光在朝臣们身上一一扫过,似是在看到底是谁侵吞了石家家财。

方才还斗得跟乌眼鸡似的朝臣们各个垂首低眉,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还有家中藏了美妾的朝臣, 目光暗暗瞥向当中的萧止戈, 既愤恨又畏惧。

南方豪强向京中上供寻求庇护并不是稀罕事。邺京的世家大族用度奢侈,加上攀比之风盛行, 那些有底蕴的百年大家还勉强能维持体面。但新起的贵族们,单单靠那点赏赐的田产和微薄俸禄,根本过不起奴仆成群的日子。如此一来, 自然便都盯上南地的肥肉。

安庆帝对此亦是知情的。这些人从南方豪强身上割了肉, 最好的一份自然是留着送进了宫中,进了安庆帝的私库。因此这些年来,安庆帝一直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在先帝的儿子之中, 他才能平庸资质也只能算中下, 但夺嫡时靠着有个好娘赵太后,才顺顺当当地继承了皇位。刚登基时他尚且还有些雄心壮志。只是后来被美人美酒一熏陶,便渐渐舍弃了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