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洗漱完出来,又端来小木盆,盆里装着温度恰好的温水,让安长卿泡脚。
八月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安长卿穿着裁短的中衣,一截细细白白的小腿露在外面。脚上踩着一双软底鞋。萧止戈也不管这活儿该是下人做的,等安长卿在床边坐定,就亲自给他脱了鞋,让他泡脚。
安长卿前头几次抗议未果,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乖乖由着他用手指在脚心按揉。据说这是跟胡是非学来的法子,既可以活络血脉叫胎儿成长的更好,又可以防止小腿水肿。
男人单膝跪在水盆边,将他一只脚放在自己膝盖上,垂首低眉给他揉捏脚底,素日冷硬的面孔只有在面对安长卿时才会柔和下来,是无人得见的温柔神色。
安长卿抿了抿唇,唇边露出一抹促狭笑意:“若是叫人知道北战王在家中还要给王妃洗脚,怕是要威严不保。”
“威严是对着外人。”萧止戈没抬头,专心给他轻按脚底:“喏喏自然跟他们不一样。”
本想揶揄一下,却不料被他的话戳到了酸酸软软的心坎上。安长卿蜷蜷脚趾,脚尖在他胸口点了点,忽然道:“王爷也不一样。”
萧止戈抬眸看他,眼底俱是情意。
安长卿一笑,把藏在心底许久的话告诉他:“我也只给王爷生孩子。”如果是别人,就算他有异族血脉,他绝也不会同意以男人之身生子。无关是否危险,只是他十多年来所固有的观念让他无法接受以男子之身为另一个男人生儿育女。
但若是这个人换成萧止戈,所有的无法接受和不安,尽数化成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