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想要的,从来不会束手待毙,一定是主动出击的那一方。

“你要这样等着他回心转意吗?”

齐泽玄没说话,默默转着珠子玩儿。

“不是不信这个?”

卫煜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佛珠,受家里老人的熏陶,他多少会看一点,这串佛珠应该不是样子货。

“也没说信,拿着玩儿还不行。”

“想当京圈佛子啊?你别说,这个人设蛮流行的。”他半带着调侃,试图让气氛轻松些。

齐泽玄扯开唇角,轻轻笑了一下。

这一笑也没让卫煜觉得气氛缓和,反而更沉闷了。

卫煜有些头疼。

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这个发小现在的状态,非要形容的话

就是有一种淡淡的疯感。

这才是让他最担心的……

“要不然我让父亲帮忙说个情,老人不好驳面子,他们多少还有些交情在。”

“你忘记当年和林小姐的事儿了,自己儿子还不够他操心的吗?”

旧时的伤疤被揭开,卫煜心里有一瞬的阵痛。

但他顾不得这些了,仍旧不甘心。

“那我找史策来,我们一起和你父亲谈谈......”

“算了吧,别因为这个让他记恨你们。”齐泽玄放下手串儿,抬眼看他,“卫家可就你这么一个后代。”

“齐家不一样,没了我,还有别人可以继承家业。”

卫煜当时没听出这话的含义,想着或许是他随便找的理由推搡。

直到后来才意识到,那是在向他吐露心声。

......

清明节这一天,整个京市乌云遮日,天阴得厉害。

齐明修照例带着齐泽玄去给他爷爷扫墓。

浩浩荡荡的车队出发,从二环路北上,一直驶向天暮陵园。

齐泽玄坐在首车的后座上,西装革履,打着领带,静静透过玻璃窗看向窗外。

齐明修在一旁闭目养神。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如同陌生人。

两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在一排保镖的护送下,齐明修走在最前面,齐泽玄则跟在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原因,本就阴气沉沉的陵园此刻更显得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

连鸟叫声都带着一丝凄厉。

硕大的白色墓碑上,刻着主人的名字和其生前事迹。

齐明修放下花,跪在墓碑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站起后,冲齐泽玄一抬下巴:“过去。”

一阵风吹过。

齐泽玄手里的白菊花被吹得刷刷作响。

他低头静静看着它,一直等到风停下来,才缓缓走向墓碑。

齐泽玄双腿跪地,将那束白菊花放到碑前,磕了个头。

这一磕就是一分钟,迟迟没有起身。

齐明修不明所以。

瞧着那身黑色落寞的背影,最后还是忍不住劝了句:“起来吧,老爷子知道你心意就行了。”

齐泽玄抬起头,双膝依旧跪着地。

漆黑的眼睛里透着黯淡。

许久的沉默。

“爷爷,谢谢您生前对我的照顾,教导,我会永远记得那些日子。”

齐泽玄耐心地诉说着,声音轻缓而温哑。

“但是从今以后,我要为自己而活了,对不起。”

“您放心,不管以后我姓什么,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看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