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压轴戏,一束巨大的烟花炸响整个夜空。

仿佛将这座城市包围。

齐泽玄就在这片烟花中,似是在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地说了一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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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芷茵在假期结束前,又去了一趟灵隐寺。

她一个人坐着高铁,从京市奔往杭州,只打算留一晚。

这次母亲说陪她一块来,顺便玩几天,但温芷茵执意要自己来。

现在这种状态下,她已经没有心情去玩了。

温芷茵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能做得事有限,但她不想什么都不做。

有一句话说的是,人在现实里走投无路时,总会把希望寄托于玄学。

这个时候的景区是处于淡季,游客比上次来时要少很多。

温芷茵没心思逛别的,直奔最灵验的观音殿。

她请了一根香,诚心诚意跪拜在地,祈求上天保佑她和齐泽玄能渡过这次难关。

出来后,温芷茵的心情没有变得多好,漫无目的地走着。

直到看到一颗巨大的古榕树时,停了下来。

那上面挂满了红色许愿带,有的甚至被吹到了地上。

冬日里的这一幕,显得有些许凋零。

温芷茵想起,曾经她和齐泽玄也来过这,那时两人还没在一起。

他就在来这里的路上,对她诉说他名字里的含义。

父亲给他取的“玄”是智慧和志向远大之意,可在他眼里,却是黑色的意思。

温芷茵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是黑色。

因为他一直生活在黑暗里。

那一次许愿时,齐泽玄没有给她看他写的愿望。

温芷茵突然很想知道他到底写的什么。

她像是着了魔似地跑到古树最右边的树梢处,一条条地翻看。

她记得当时他是挂在这个位置的。

过往的游客看着这个小姑娘异常的举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好奇的还会停在那里多看两眼。

温芷茵向来脸皮薄,但此刻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他会写什么呢?

为什么不让她看?

是希望齐家长盛不衰,还是自己有朝一日可以不受父亲约束。

亦或者是,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温芷茵站在冷风中,足足翻看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瞥见了那个熟悉的字体。

她的手已经被冻得僵硬。

温芷茵拽着红布条的一角,摊开在眼前。

上面写着:

愿知知能够顺利考上公务员。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句话。

他许的愿望,和他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温芷茵的眼泪一瞬间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这一刻自己到底什么心情,也不知道当时他是以什么心情写下这句话的。

但她就是很想哭。

他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想想。

不是不信这个吗,为什么又特意写下对她的祝福。

他为她做得已经够多了。

不需要再多了。

温芷茵把眼泪抹掉,又去买了个新的红布条。

伴着寺庙里飘来的禅音。

她提起笔,重新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