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似笑非笑地挑眉,终于来了点兴趣, “你说的是……小偷?继续说。”
“是。”棠宁深吸一口气, “昨天晚上奴婢正与那小偷周旋,听见了皇帝陛下前来赏花的声响,本想上前请安,只是那小偷居然很是厌恶的模样,还强行带着奴婢一躲了起来,似乎是相当不愿意见到……”
“带着你一同躲了起来?”半夏上下打量了棠宁一会儿,神情居然是微微满意, “不错。”
棠宁不明所以:
……什么不错, 为什么你这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重点是那小偷十分不愿意见到陛下。”棠宁略有着急, 怕自己越说越黑, 索性把话说得直白一点,“他恐怕是已经心如死灰,再也不会对皇帝陛下有什么心思了。”
不想半夏只是愣了片刻,随即脸上浮现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想到哪儿去了你……原来还以为你是个机灵人。”她诡异地看着棠宁,微微摇头,“谁知是机灵过头。罢了,你且放心,我没有恶意,至于此举的用意,过不了几天,你自然就会知道。”
说完后半夏低下了头,“这几天还是照常过去吧……不必多言,只要你不犯下什么大错,我保你死不了就成。”
不由分说将棠宁赶走,半夏继续写完信件,最后遥遥望了望主殿方向,略显疲累的神色染上了些许柔和色彩,轻声自语道:“行止宫适宜养病。这一趟过后,陛下的眼睛应当也就能好起来了。”
如果身边能有这个小宫女替代自己,她也能更加放心一些。
棠宁想了很多,到了晚上,还是不情不愿来到了福园。
她觉得自己昨天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可是今早见到半夏后却又不大确定起来,甚至隐隐约约的,棠宁觉得半夏其实对那小偷还……颇有好感与敬意。
难道他两才是相好,因为身份原因,不得不伪装?
又因为担心瞎子的精神状态,所以才把自己放过来?
那半夏说能保自己死不了,这话能信吗?
她胡思乱想了许多,又打了个哈欠。
今晚瞎子应该是不回来了,想来也是,他昨天才吐过血,不得在床上躺个几天?
棠宁又无聊地转了转,发现那棋盘上的棋子还没被收起来,也不知道瞎子是什么时候摆的棋局。
左右无事,棠宁索性把宫灯拿来仔细研究了下,试图弄明白围棋的的规则。
……越看越像五子棋。
其中的白子已经连成了四颗棋,并且首尾都没有黑子围堵。
她没忍住放上一颗白子凑成了五子连线,想想又将棋子拿开。
美人鱼、五子棋。
瞎子很有可能是穿越的啊。
此后的两天,棠宁都没等着瞎子。
虽然说不太愿意和这个人打交道,但每次去了却不见到人,还是让棠宁稍稍带了些遗憾,之后要去行止宫两个月,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
皇帝陛下带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出宫,阵仗很大,看起来很风光,棠宁作为小宫女却只觉得累。
她还是没见到那个神秘的太上皇,出宫后就和昭儿两人步行,跟在了太上皇的马车旁边,好在行止宫就在都城的郊外,走上不过小半日也就到了。
半夏的马车紧跟在后面,她一开始倒是有挑开帘子看了棠宁她两一会儿,眼神里有迟疑的神色,片刻后又果断决然地放下了帘子,不再露面。
此时正是绿意盎然,春暮夏初,微风带来些许迷醉的气息,并不十分炎热。
昭儿的兴致十分高昂,她刚出宫,见什么都觉得新鲜,一开始还顾忌着身旁马车里的太上皇,只敢小声和棠宁说话,到后面已然是压不住兴奋之情,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