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辩驳,也曾想过为长者晦,但家母训斥了臣,君臣父子,自然是君在前,父在后。
臣查实了一些崔家的帐目,发现确有不法之处。”
此言一出,众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谢家好算计啊,这是要抢在他们之前撇清,明明是牵扯最深,甚至在安远县,都是共同行动的两家。
就因为他说的,老母的那一番话,纵然有什么错处,也都只是存着为长者晦的心思。
谢侍郎手捧着折子,继续说道:“崔家主身无官职,无法面圣,但有感崔家在安远县所做之恶,特哀求臣,将一应证据转呈陛下。
崔家主二十年不曾回过安远县,虽不知情,却也难逃失察之罪,现跪于府中,等待陛下惩处!”
其他人上奏的,还都只是皮毛,谢侍郎,并着崔家主的那本奏折,就是真正将崔家钉死了。
离的近的扫了一眼,全都是帐目,看着纸张很陈旧,想来不是假的。
弘治帝总算是摆了下手,小太监立刻过来收了,递到陛下手里。
“谢侍郎好算计啊,不愧是郎艳独绝的大才子,不过若我是尔等,就离他远一点。
谁知道会不会下一刻,就被算计了呢。”
康乐侯慢吞吞的嘀咕,声音不大,但此刻朝堂上静的可怕。
所以大多数人都听到了,离得近的几个,更是微微沉了脸色。
谢侍郎做错了吗?当然没有,这一手,还可以说玩的很漂亮。
但被康乐侯这么一提醒,众人的感受,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联姻,或者是师生故旧,图的不就是在有难的时候,能够互相拉扯一把。
崔家现在是完了,但谢家抢在所有人前头,推了最重的一手。
还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弘治帝翻看了几眼,脸色就阴沉下来。
“这么说,之前三人县令的事,也都跟崔家老太爷有关?就是为了掩盖,强硬敛财的事实?”
“回陛下的话,臣所查到的,是!”谢侍郎咬死了,是查到,而不是知道。
弘治帝的眼神在朝臣身上,缓慢的扫过:“尔等也觉得,崔家当诛杀?”
“臣等请求陛下,重惩崔家!”半数朝臣都跪了下来。
哪怕是之前闹得再厉害,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保住崔家,只要事情能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他们一点也不介意,给弘治帝几个脑袋,如今确定了不是活口,最后的一点顾虑,也都没有了。
“既然诸位爱卿,都是同一个意思,那就听听崔家怎么说吧。”
弘治帝神情突然一遍,让牟斌宣佟将军觐见。
“佟将军?哪个佟?”有人小声询问。
不怪他们心惊,这不是在议崔家的事吗?怎么突然喊武将进来。
谢侍郎身形都摇晃了两下,后面的话,他根本没注意。
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弘治帝第一句话上,让崔家自已说?
崔家还剩下什么人?之前已经查的很清楚了,只有两个留恋花丛的,没赶上离开。
也都被他的人解决了,人头他已经让崔家主确认过了,绝对不会错。
“朝中没有这样一号人物啊,世家大族里,也没有这个姓!”朝臣一时都有点迷惑。
就连几个滞留在京师的武将,也都是一头雾水。
宰相却是心中一动,他也没听过这个姓,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但,在半月之前,安远县又算个什么,这个时候觐见,只怕此人与太子殿下的事情有关。
眼神飘向自已阵营,微微摇了下头。
佟将军很快入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