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给自已留后路了。”一旦到了最后,靠着这两份笔迹,能不能保得住性命不提,至少家人不会受到牵连。
朱寿也想明白了,气的都笑了:“他想的倒是挺美,方才去抓捕那些信徒,衙役可是冲在最前面。”
他心里想是更看好崔家,那封信,顶多算是不得已时候的一点准备。
“何必烧了,你就应该把信给崔家送去。”看他们自已咬去。
陈夜拍了拍手,起身,外面的动静已经很小了,是时候出发了。
“走吧,那个县令,你就放心吧,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拿到信的时候,他也沉吟了片刻,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提防削弱,还是不够。
陈夜已经给弘治帝上了秘折,安远的事很快就会定下来。
他需要给朝廷,准备一个无话可说,不得不动手的理由。
白天的时候,街道上还是很热闹,一切仿佛都过去了,甚至那几口空棺材,就端端正正的摆在巷子里。
也没人再去提及。
但内里的波浪,已经聚集到了极限,只差一个引爆的机会。
夜已经深了,崔家主院灯火通明。
崔老太爷一早就吞了一颗长生丸,他也想开了,左右也是不够。
这方子,除了崔家,旁人再也没有,这就是他的底气,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过了眼前这一关。
事情成了,随之而来的必然是巨大的风浪,京师,西南,很多地方的人都会动起来。
但需要时间,在这个期间,崔家要靠自已挺住,不能泄了气,那些人才会真的下死力气。
到底威胁是不长久的,没有底气的情况下,就不是生机,而是再给崔家招祸。
至于失败了会怎么样。
崔老太爷没有去想,因为那已经没有意义了。
眼神看向一旁,那里坐着的是谢家主,这会儿,已经再喝第二杯茶水了。
“你也别怪我将你请来,崔谢两家上百年的姻亲,根子早就乱在了一起,谁也别想撕扯干净,与外面旁的那些人不同。”
他一点也没避讳,在谢家安插人手,知道他们偷偷密会的事。
谢家主当然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也同样,在崔家安插了人,只是……
无奈叹了口气,他已经做足了准备,还是棋差一招,但心里却是更放松了一分。
崔家老太爷不愧是安远县的定海神针,这事情,说不定真不需要做到最后一步。
“世伯说哪里的话,就是您不说,我今天也想过来看看。”
一个称呼,已然是在表明态度,两家本就是亲戚。
“有些事做了,就要做绝。”眼中划过一抹狠戾:“我再送世伯一份大礼,备不住能让您更安心。”
谢家主从袖袋里,抽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往崔家老太爷面前推了推。
上面的蜡封已经撕开了,老太爷微微皱了眉,这个时候的信?
但还是抽出信。
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些惊讶,字迹还很稚嫩,像是刚刚开始练习大字不久。
写的也是入门的千字文,并没有什么特别,崔老太爷翻过来调过去两次。
再也看到除此之外的只言片语:“这是?”
总不会是拿错了信?
谢家主把信又很小心的收好:“这是日前刚收到的,我一个小弟子,寄送来让我查阅的文章。”
崔老太爷嘴角抽了下,谢家自认文人风骨,收下的弟子不少,也多有往来。
但这,抄写的千字文也算是文章?
哼笑了声,谢家主这时候拿出来,想要说的必然不是个幼龄稚子,这孩子的家世想来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