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难为自己,所以也不用太担心。
倒是周三春急匆匆回来了,冲着他俩说:“正打听着呢,结果日化厂闹腾起来了,都去看热闹了,我也没地方打听了。”
周渔连忙问:“为什么闹?”
周三春咕嘟咕嘟喝了半缸子水,这才说:“我看了一会儿,说是半年没发工资,大家手头都没钱了,昨天晚上下了大雪,有好几户人家都没煤烧,差点冻死人。这是闹着让他们先发工资,过冬呢。”
“发吗?”
“发什么呀,厂长带着保卫的人,都站在铁门里面,诉苦呢,说是厂里一分钱都没有,闹也没用,让他们先回去。”
周渔就站了起来:“走看看去。”
周三春可不同意,立刻拦着她:“你这时候去什么呀,双方都急了眼了,再把你伤着。再说了就是吵架,啥也看不出来。”
周渔可不同意:“买厂子要用人,工人怎么样,领导怎么样,咱都是听人说的,什么都不如眼见为实,去看看就知道了。”
范广西也同意,“咱们远远的看,就瞧瞧他们怎么说怎么办。”
若是正常情况下,他们必然不需要这么办,可昨天进了富源县,从碰到的醉鬼到买到的产品,还有各种说辞,听起来总觉得这个厂子不怎么靠谱,虽然这个厂只有两条生产线,也是大几十万的设备,周渔现在在扩张中,虽然看起来店面多风头大,但其实,资金并不是太充裕。
这钱要花在刀刃上,不能贸然砸进去。
都这么说,周三春也就不拦了,只跟在周渔后面。从招待所到日化厂还有一段路,路上,周三春就把上午打听的事儿说了。
“所有人都是花了钱买的名额进的厂,原先大家都憋着不说,但后来一对,发现都花钱了。钱数也是一样的,一个名额一千块。”
这更像是他们猜的了,这么多人求人走门路,钱一样,怎么可能?
“偷东西打砸都是真的,是两部分人,一个是想偷点卖了过年,一个是没钱心里憋火,喝了酒就去砸了。砸的是办公楼,倒不是车间。”
正说着,就听见前面热闹起来,“左大力,你昧不昧良心,我闺女都冻发烧了,你这是要逼死人吗?”
“要知道你们这么不是东西,当初就不该买这个名额啊。一千块啊,我来了后一个月才给20块,还欠了大半年没给,到头来我是自己给自己发工资还亏了啊!”
周渔一从路口出来,就瞧见日化厂门口挤了百十口子人,这会儿只能瞧见里面的办公楼了,大门是一点都瞧不见。
这会儿还有人在控诉:“你们说迁户口,户口也没给迁,你们这就是骗人的!大骗子!”
就听见里面有人说:“闹什么闹,你们户口和工作的事儿,都是老厂长承诺的,跟厂里有什么关系!厂里正在积极解决,现在账上一分钱也没有,我知道你们也难,这样,你们相互借借,先把年过了。”
这什么话?
对方还想再说点啥,外面在这数九寒天被冻得心都冷掉了的人,怎么可能听得下去,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我X你个头,左大力,你不管了是不是?冻死人了你还不管,把门打开,你给我把门打开!”
顿时,就听见了铁门发出了桄榔桄榔的声音,显然是工人们气急了,正在想办法打开铁门。
里面的左大力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怎的,先是喊:“这是厂里的财产,谁摇坏了谁赔!”但显然不管用,他又改了,“你们再撞,我就当你们要砸抢了啊,王老三还在看守所里呢,你们也要进去吗?”
外面的人的确是安静了一会儿,可立时有人喊了一声:“他吓唬人,工人回自己厂犯什么法?”
这一声下,立时,晃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