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这是他从父母的婚姻里总结出的教训。

“……”周筠后知后觉儿子的偏激,残存的愧疚浮现,“也不能这么说……小杭,爸爸和妈妈只是个例。”

她虽然只见过沈黛几面,却记得她开朗又可爱,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子,迟疑了一会儿,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黛黛?现在挽留,还来得及。”

“我不会和她结婚的。”贺杭失去交谈的兴趣,说话斩钉截铁,“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他挂断电话,走进不远处的药店。

靠近收银台的货架上,摆满花花绿绿的避孕套,规格大小不一,看得人眼花缭乱。

贺杭第一次自己买套,分不清其中的区别,在女店员的注视下,又有些窘迫。

他压低帽檐,选了一个白金色包装、标注着“超薄倍润”的盒子,见里面只有三枚,又追加了两盒。

沈黛将手里的工作交接得差不多,定好婚纱的款式,正在熟悉顾续明发过来的集团资料,忽然接到贺杭的求助电话。

“黛黛,我按照你说的,请了位家政阿姨,今天上午和陈姐一起,面试了几个造型团队。”贺杭表现出罕见的心平气和,好像这段时间的别扭全是她的错觉,“他们发来了很多作品,看起来都差不多,我不知道该挑哪个,你能帮忙把把关吗?”

沈黛爽快答应:“当然可以,你发过来吧。”

“文件包太大了,邮箱发不过去,你方便过来一趟吗?”贺杭对新雇的阿姨做了个手势,请她帮忙把自己的卧室打扫干净。

这位阿姨不善言辞,却训练有素,非常注意个人卫生,进卧室的时候,往脚上又套了一层鞋套。

沈黛不疑有他,笑道:“好,我吃完晚饭过去。”

一件礼物

沈黛到达公寓的时候,贺杭正在弹钢琴。

他穿着前几天演出时的白衬衣,换了条黑裤子,坐在定制的钢琴凳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键间优雅地跳跃,侧颜忧郁又清贵。

谱架旁的花瓶里插着一支向日葵,金灿灿的花瓣完全舒展开来,成为这黑与白建构的房间里唯一的亮色。

沈黛怔怔地站在门边,听完一整首低缓哀伤的乐曲,方才开口:“阿杭。”

贺杭转过脸,示意她走近,食指反复敲击同一个琴键:“黛黛,你听,这个音是不是不太准?”

“有吗?”沈黛认真地听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的乐感不好,听不出来。”

“弹的时候,手感也不太一样。”贺杭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压着细白的手指往下按,语气很正经,像是在讨论什么严肃的话题,“感觉到了吗?有点儿滞涩,没有别的键那么流畅。”

他的手和她的一样瘦长,肤色也相近,却大了一圈,微冷的手心紧贴着温热的手背,带着她“叮叮咚咚”地奏出轻快的音符,像两个白玉做的小人,在明暗交织的地毯上共舞。

沈黛被贺杭罕见的温柔所迷惑,弹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一举动的不合适,往回抽了抽手,问:“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的钢琴吗?”

贺杭加重力道,紧握着她的手不放,沉默片刻,道:“你可以碰。”

沈黛的心跳快了两拍。

她选择装傻,顾左右而言他:“你说的文件呢?我看看静云姐的眼光怎么样。”

贺杭带沈黛走向卧室。

沈黛对他这儿的布局熟得不能再熟,迟疑地停下脚步,问:“不去书房么?”

贺杭神色自然地回答:“笔记本在床头柜上。”

沈黛迈进门内,看到房间打扫得和客厅一样干净,连天花板上的灯带都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不由夸道:“看起来,你找的家政阿姨还不错。”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