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惊惧地脊背后仰,不敢妄动,迷茫不解地看着楚红泥。

“吃啊。”楚红泥不耐地把玻璃片抵得更用力了些。

“不……不,楚同学……”眼镜男内心没把楚红泥看做徐周杨一群人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心存妄想地想和他打商量。

然而周围人却都不是善茬,见他还敢躲,直接有人一脚踹向他的膝盖,叫他跪倒在地,“你他妈跟谁俩呢,有你说话的份吗?”

这一下来得突然,楚红泥来不及收手,抵着眼镜男唇边的玻璃直接深深嵌入了那人的皮肤,自嘴唇割到了下巴。

“大嫂叫你吃,聋了你?”有人抓着眼镜男的头发,叫他痛苦地仰起头,嘴唇连着下巴赫然一道深深的血色沟壑,直往脖颈淌。

楚红泥看着眼镜男伤处的惨状,又看看手里沾着血的玻璃片,已经有血玻璃片上淌下来,流到他的手心。

楚红泥害怕地后退一步,后背却撞上了徐周杨的胸膛。

徐周杨捏着他的肩膀,见他抖得厉害,安慰道:“一点血而已,怕什么,只是划破脸,又没割到喉咙,不会有事的。”

徐周杨贴着他的后背,带着他往前一步,逼近到眼镜男面前。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被拽着头发的眼镜男忍着痛,拼命地摇着头,嘴唇紧闭着,呜呜呜地哀求着。

徐周杨只觉听着心里厌烦,不耐地皱紧眉,“再不张开,我把窗户那块玻璃敲碎了一块一块塞你嘴里。”

眼镜男惊惧地哭着,像是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最终哆哆嗦嗦地张开了嘴。

徐周杨握着楚红泥颤抖的手,稳稳地、慢慢地把那块碎玻璃,塞进了他的嘴里。

徐周杨放开手,楚红泥的手就无力地垂下来,觉得后怕,又觉得恶心,不住地发着抖。

徐周杨抱紧他,不想他因为这种小事不开心,“没事的,只是一块小玻璃而已,死不了人的。”

“谁叫他惹你不高兴了。”

说着,徐周杨一瞥眼镜男,皱眉斥道:“还不吞下去?”

“别和我玩藏在舌头底下的小把戏,你不想整条舌头都被割掉吧?”

“还是你觉得你只是吓吓你?”

楚红泥没说话,整个人仍是发着颤,已经是应激性的颤栗了,但他却没有阻止和抗拒这一切。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镜男害怕而痛苦地吞下玻璃,痛哭流涕的凄惨模样。

内心除了害怕,就是无尽的快意。

15

“同……同学,有人叫你去体育馆,有……有很重要的事。”

程霁雪慵懒地趴在栏杆上,头都没回地斜瞥一眼旁边畏畏缩缩的眼镜男,看到他白色领子上凝结的血时,嫌恶地皱眉,收回视线,直截了当地问道:“谁?”

眼镜男心虚地闪躲着眼睛,不敢看他,含糊地道:“就……就有人……”

程霁雪心知肚明其中的弯弯绕绕,冷哼一声,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知道我是交换生吧。”

眼镜男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狐疑地看着他点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这次交换生活动的顺利程度,关系到两校后期是否会进行资源合作呢。”程霁雪直起身子。

“你们学校很重视这次机会,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有会干扰到这次合作的事情存在。”

“你要是不说,到时候我出了事情,我可只知道是你叫的我。”

眼镜男被他说得心里直打鼓,害怕那一群刺头作的恶,到最后反倒要他背黑锅。

徐周杨是什么人,到时候真查到徐周杨身上也没人敢动徐周杨,最后还不是要拿他顶包。

眼镜男心慌意乱,习惯性地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