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痒从颈侧传来,是他的吻。

与以往都不同,这一次太超乎寻常了,她被吻到心生恐惧,在他手开始解她纽扣时尖叫出声:“不要!”

他手一顿。

隐晦的暧昧里,程以骁喘息着质问她:“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他?”

得到的是一个无声的默认。

他再次俯身欺压住她,手覆上最忌讳的部分。

半秒后,一个用了气力的耳光响起在闷灼的空气里。

持续的聒噪耳鸣中,夹着杜禾细细的哭声。

程以骁从喉咙里憋出一记自嘲的闷笑,胸口一种叫做不甘的情绪像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而在杜禾极轻极细的啜泣声里,这种憋屈愤懑缓缓被推送至临界点,在神经末梢处疯狂地躁动。

程以骁从来不会逼杜禾做她不情愿的事。

但今晚,他近乎癫狂地压在她身上,用力吻她,堵住她口中的哭咽,不顾她的挣扎踢打,粗蛮而急切地将她衣衫褪下,狠狠在她皮肤上留下专属于他的痕迹。

脑海中有两个相悖的声音,一个在怂恿,一个在责备。程以骁尝到不属于自己的泪水的苦涩,却一直没有抬眼看她。

杜禾已经放弃了反抗,此刻的她好像一个没有灵魂意识的木偶,连呼吸都轻得仿佛已被剥夺。

挺进她腿间的前一刻,程以骁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

女人眼眶蓄满了泪水。

突然间,沉重的负罪感压倒了他最后一丝不甘,意识恢复理智。

他不该这样,难道得到她就能证明什么吗?

他把本该甜蜜浪漫的求婚夜晚搞得这么糟。

程以骁深吸口气,停止了一切动作,帮杜禾穿好衣服,重重躺倒在她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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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杜禾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程以骁第三支烟将近尾声。

昏黄的壁灯下,她眼角胀红,阳台上吹进来的夜风荡着她宽大的睡衣衣摆,她站在晦暗处,纤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他知道,她在里面哭了许久。

在那一阵耳鸣中,程以骁发狠地咬着牙,说了一堆违心的话

“你要是还爱着他,那就去找他说清楚,而不是接受我的求婚,后半辈子都在遗憾和自我欺骗中度过。”

“杜禾,我甘心做备胎做替身,但我不想你后悔难过。”

其实,他在赌。

杜禾抹着眼泪,委屈得像这一切是她先做错了。

他好像赌对了

“程以骁,别赶我走。”

她是那么多情犹豫不决的一个人,程以骁却强迫她提前做出难以选择的决定。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忘了他的,对不起……”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终于睡着了,壁灯下,那枚求婚戒指安稳地在她左手无名指上闪耀。

程以骁希望这枚戒指她永远脱不下来,这样,她就可以一直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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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又入了秋。

意外的是,新学校是安山小学附属幼儿园,旁边就是安山社区。消防救援站与幼儿园就隔着几步路的距离。

杜禾第一天报到,穿了件桔黄色的碎花连衣裙,搭一件杏白小开衫。空气中飘着细密的小雨珠,有股潮湿的树叶和着泥的味道。

安山一街两边视野开阔,早餐店里老板娘忙得不可开交,尖细嗓子往屋里头喊:"谁要的肉蛋肠?加不加米线?"

有人应了句什么。没细听,恰时一组身穿深蓝色训练服的队伍从身旁掠起一阵不小的风。

他们刚吃完早餐,准备在安山社区里展开热身训练。

杜禾却下意识将伞放低了些,格挡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