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晴被说得脸上发燥,却咬了咬牙,还在想法子试图让二皇子改变主意。

二皇子却是忽然间话锋一转,“说来我最近新寻到一个奇物,四处查证,才查出此物应是与邱氏有关联,不知晴公子是不是认识。”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牌,放在桌上,“你看看?”

邱晴只扫了一眼,身形便抖了一下。

那木牌虽为木头所制,却并非平常的木头。这是天下罕见的金乌木。纵览整个大雍,也只有邱氏所在的行雾山上有着那么一小丛。金乌木色暗而带有哑光,性质坚硬,却又有韧性,还可逾数百年而不腐,是为建造机关的绝好材料,邱氏上下皆视之为珍宝。

除去制造机关,金乌木在邱氏还有着一个更重要的作用。

在每一名邱氏本家族人出生之时,族长都会为他们亲手制出一块金乌木牌,刻上他们的名字,赐予他们。每一名得到木牌的族人,都有着竞争族长之位的资格。

哪怕在邱氏之内,这木牌也代表着一个莫大的殊荣,铭刻着他们的身份。

在邱晴的衣衫里侧,就正藏着这么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一个“晴”字。

而被二皇子摆放着桌上的那一块,则赫然刻着一个“雨”字。

“看来晴公子确实认识了。”二皇子笑道。

邱晴抬起头,隔着面具,怔怔地盯着他看。半晌之后,他才颤着声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二皇子笑了笑,伸手将那木牌向对面推了一点,“既然确是邱氏之物,理应物归原主。晴公子拿着吧。”

邱晴狠狠咬住牙齿,一把将那木牌抓在手中,起身便欲走。

“乙六。”二皇子吩咐道,“领晴公子去看看他的新住所。”

邱晴身形僵了僵,又将手中木牌狠狠握了握。金乌木触之冰凉,他却觉得这木牌分明热得烫手。

那乙六朝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公子请这边来。”

邱晴将雨字木牌放入兜里,再无废话,只乖乖跟上。

待他走后,二皇子深深呼出一口气,将双臂真在脑后靠着椅背,这才显出一副惯有的放浪之态,骂骂咧咧道,“这都是些什么烂事啊!真不省心!”

乙一站在他身后目睹了这一场,却不知其中关节,只看出邱晴走时心情似乎十分糟糕,心中便打起了算盘。

此后数日,倒算是风平浪静。

乙三只被关了一个时辰,当天夜里便被放了出来,然后这事便揭过了。能过地这么轻松,连他自己都觉得惊疑。至于说他之前险些将命丢在邱晴手里这笔账,只要邱晴还是二皇子的客人,便是不可能讨得回来的。在别人手底下做事,哪能事事顺心?乙三也只好装作浑不在意了。

反正他已经将这笔账给记在了心里,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而邱晴在与乙三隔开之后,过得也很是安分。只听说在最初的几日里心情不是很好,从他房内经常传出砸桌子刷板凳的声音,尤其是一面立身的铜镜,被他砸得满是坑坑洼洼,都照不出人形了。乙一听闻后去探望过他好多次,一连几日夜夜都去,好声好气的劝着,时不时带点亲手做的菜肴点心,还真将邱晴的心情给劝好了不少。

“诶,你们说大姐头是不是对那晴公子有意思了?平常可不见她对谁这么上心。”某日乙二十八拉着乙十四来找祁爱白玩时,边咬着块梨,边一脸纯真地问出了这句话。

祁爱白支支吾吾了半晌,想着乙一是乙三曾经的心上人,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乙三在他身旁咬着另一块梨,更是干脆连一声都没有吭,浑像是没有听到。

只乙十四再度狠狠往乙二十八脑门上摁了一下,训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少随口乱说!”

乙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