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轻不重拍下来,抬眼拧眉看着他:“邵谨臣,知道我最烦哪一类人么?”
“你今天是来给我送药的,之前我爸高血压入院检查那件事我也没来得及好好谢你,想留下吃饭可以直说,但如果再在我面前这么茶里茶气,我现在就把你从家里‘请’出去。”
“碗筷在消毒柜自己去拿。”
苏郁一声叹气,男人的眸光豁然亮起,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唇角不受控上扬,“嗯”一声迈着大步走向厨房。
两人上次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至少应该是两年前了。
四方间流转的空气很安静,两人筷子不经意碰到一起时,邵谨臣会把夹的那颗菜主动放在苏郁的碗里。
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舒心地吃过一顿饭了,虽然只有两道菜,没什么山珍海味,邵谨臣却觉得自己等这一刻像等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门锁边传来些响动,两人的筷子顿住、不约而同朝玄关处看去。
苏鸣脱了鞋的一只脚踩在地上,目瞪口呆望着眼前一幕,手里的超市购物袋“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他指着鼻子朝男人走近:“姓邵的,谁让你进这屋的?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坐一张桌子上吃起饭来了?”
说完又转头朝苏郁吼起来:“苏郁你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这家伙以前怎么对你的?你诚心要把我气死是不是?”
邵谨臣叹口气放下筷子,并未与他多计较,只冷冷道:“你说话声音小一点,你哥在生病。”
苏鸣愣了愣,转身下意识捏苏郁肩膀又摸摸他脑门:“怎么回事儿?生什么病?”
让人这么一搅合,苏郁吃饭的心情全没了,心里本来就烦,干脆也放下筷子告诉邵谨臣:“我今天没有再烧了,感觉好很多,你可以先走了。”
男人菜还没吃两口,有些犹豫地看了眼碗里的八宝粥。
纵使再不愿意离开,如今苏郁话都撂这儿了,只得站起来将椅子推回原位,慢腾腾系上袖扣。
临走前叮嘱苏郁记得吃药,又嘱咐苏鸣晚上睡前再把瓶子里的药膏帮他抹一抹,缓解腱鞘炎的。
苏鸣不屑白了男人一眼,转过身,却是像在高考读题一样仔细研究起药盒标签上的说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