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阴沉地可怕。
秦青没有退怯,脊背笔挺,坚毅如松,想必那双藏在?镜片后的倔强眼?睛也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顶头上司。
“提拔的名额没有了,裁员的名额我手里倒是有一个。最近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段安泰没把话?说完,秦青就已低下头,平静地说道:“段总,我明白了。”
纵使有满身傲骨,面对生活疾苦,他依旧要妥协。
段安泰学着裘总的样子,轻飘飘地瞥了秦青一眼?,摆手道:“你出去吧。”
秦青站在?原地不动,“我的十万奖金呢?”
“方案是学海的,公?司会?把奖金打到他的工资卡里。这?样吧,我私人出资,给你两万块。”
八万的落差不足以毁灭秦青,却?能让他的大伯丢掉性命。这?十万块,正?好?是给大伯买进?口药的费用。
那种药一针下去就能续命。近期如果不注射,大伯的身体机能会?快速衰竭。
隔着门缝,996看见秦青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胳膊止不住地颤抖。
如果可以,他会?把拳头狠狠砸在?段安泰脸上。
但?现实是,他不可以。
没有工作就不能支付大伯的医疗费,也不能偿还家里欠下的债务。
秦青隐忍下来?,嗓音沙哑:“两万块什么时候能给?”
在?亲人的安危面前,他的尊严不值钱,卖掉也就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