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爬上阳台,双手撑着?地面假装干呕。
996飞快跳上他的背,用爪子拍他脑袋。
闹腾一会儿之后,秦青的心情好多了。他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悄悄来到母亲的卧室,无声无息地推开门。
“吴彩衣?你怎么在这儿!”看清站在母亲床边的那个人影,秦青冷声质问。
吴彩衣一只?手掀起枕头,另一只?手在床缝里摸索,听见声音猛然回头,脸色有些发?白。
“秦青?你来干什么?”她也发?出质问。
两个人面面相觑地站了一会儿,一个浑身戒备,一个慢慢放松下来。
“我来帮秦阿姨打扫房间。我想她了。”吴彩衣放下枕头,装模作样地抚平床单。
“被子里有我妈的味道,我要在这里睡一会儿,你可?以走了。”身为儿子,秦青说出这样的话jsg并不?奇怪。
妈妈残留的味道,哪个孩子不?怀念?
吴彩衣的眼眸一瞬间暗了下去?,手掌把床垫压出一个凹痕。她也想钻进被子里,嗅一嗅秦阿姨的气味,但她没有资格。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秦青?为什么?
吴彩衣低下头,狠狠地咬了咬牙,再?抬头时已露出平静的表情。
“你睡吧,我走了。”
轻巧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秦青立刻反锁房门,开始在房间里四处翻找。床上、梳妆台、衣帽间、洗手间……所有地方都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
母亲留下的一切早已被抹除,真相永远不?会被知晓。
巨大的悲伤像山石一般压下来,那么地令人无可?奈何?。秦青回忆着?母亲死亡那天的景象,慢慢走到母亲倒下的地方,也跟着?倒了下去?。
心脏病发?作时,没有任何?人发?现?母亲在生?死边缘挣扎。她撑了多久?五分钟?十分钟?她痛苦吗?
自己当时在做什么呢?
秦青闭上眼睛,捂住胸口,一下一下艰难地喘息。他在重温母亲死亡时的场景,这是一种惩罚!惩罚他的无能和愚蠢!
忽然,一丝极淡的酸味不?知从何?处飘来,刺激了秦青的神经?。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辨别出了这种气味。
“老六,你闻到了吗?”他睁开眼,目光闪烁。
“你是说溜溜果的气味吗?”996蹲坐在秦青的胸口上,用力吸鼻子。
溜溜果是一种香料,果油提纯之后会散发?出非常怡人的淡香,微微带着?一点酸。秦婉怡经?常在卧室里调配香水,溜溜果的气味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当整个房间里里外外都被打扫了很多遍,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留下的时候,为什么会有这么一种气味残存下来?
它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
秦青和996用力吸鼻子,很快就找到了源头。
“为什么桌子下面会有溜溜果的味道?”996挠挠脑袋。
秦青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微变。他立刻冲进浴室,把香皂泡进洗脸盆里,又倒空了流理台上的一瓶香水,把香皂水灌入香水瓶。
片刻后,他回到卧室,仰躺下来,把香皂水喷向桌子底部。
过了片刻,原木色的桌子底部显现?出一行蓝色字迹【不?要相信爸爸,快兆!】
字迹歪歪扭扭很难辨认,最?后本该是个“逃”字,却没有力气写完。
秦青握着?香水瓶的手忽然就开始颤抖,痛苦的感觉像海水漫灌,堵住了眼耳口鼻……
恍惚中?,一幅画面浮现?在他眼前:
母亲捂着?心口倒下。她在抽搐,喘息,挣扎,生?命已到尽头。可?她拼着?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