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秦青和叶礼的心皆是一紧。
日子不好过,村村寨寨的壮年汉子难免会产生烧杀抢掠的念头。人和野兽其实没什么不同,人也是可以吃人的。
若是连刘三这样?正直刚毅的人都落了草,世道?该乱成什么样?子?侯府巨富,怕是第一个就?要遭殃。
秦青拧着眉头想得出神。
叶礼也在出神,表情是同样?的忧虑。但他忧虑的是整个大燕朝。
“小?侯爷,到家?了。”阿牛忽然说道?。
秦青立刻掀开?车帘走出来。
侯府里听得消息,已迎来不少人,大红的灯笼一盏接一盏,照亮了通往高墙深院的路。当先是一名身?材白胖的中年男人,笑得像个弥勒佛。
“爹的乖儿,你可愿回来了!”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说道?。
他便是秦青的爹,现今的泰安侯秦德怀。
“爹!”秦青站在车辕上,露出开?心的笑容。996也跟出来,好奇地看着众人。
叶礼和阿牛跳下马车,帮着刘三把?老虎卸下来,放在侯府仆役推出的板车上。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买了一头老虎像买了一只猪仔般寻常。
秦德怀伸出手想把?儿子抱下来,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喊了一声:“小?凳子!”
话音刚落,蜷缩在门口石狮子旁的一名十一二岁的瘦弱少年便一瘸一拐地走到车边,趴伏下去?,露出瘦骨嶙峋的脊背,让秦青踩踏。
见此情景,叶礼眸色一冷。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便是最真实的写照。
秦青伸出脚,却又忽然缩了回去?。
“我的鞋。”他晃了晃白嫩嫩的裸/足。
“拿一双最软的鞋来。”秦德怀心疼得看着儿子被磨破的脚后跟,又道?:“再把?大夫叫到正房等着!儿啊,咱别?走路了,爹背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