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愣了一愣,然后便收回目光,默默坐到对?面。他转头看向窗外,眉心越蹙越紧。
他努力回想母后在冷宫里受过的苦,自己与皇兄皇姐经历的无数次毒害和暗杀,以及秦家?女猖狂扭曲的脸……
浮动的心绪终是被刻意翻搅的仇恨尽数覆盖。叶礼这才敢把?头转回来,淡漠地看向秦青。
秦青放下996,用细长的手指慢慢解开?腰带,脱掉外衫。洁白亵衣由最上等的丝绸剪裁而成,薄得像是一片蝉翼,雪色肌肤隐藏其下,宛如一块藏于溪水中的暖玉。
脱掉外衫,秦青又脱掉两?只鞋子,赤/裸的双足踩着光滑的鹅黄竹席。
他的足心很薄,足背微微弓起,每一处弧度都圆润漂亮,恰如其分,像是一件精心打磨而成的玉器。这玉器唯一的作用便是被人捧在手里日夜盘挲。
叶礼盯着薄衣下的雪肤,又盯着这双玉足,紧蹙的眉心几乎打成了死结。
汗珠布满额头,在闷热逼仄的车厢里蒸腾。叶礼沉沉地吐出一口气,语气严厉地问道?:“小?侯爷你在做什么?”
在行进的马车里忽然对?自己宽衣解带,这人该不会比秦家?□□还要无耻荒/淫吧?
叶礼死死握拳,压抑着剧烈翻腾的心绪。倘若秦青真的投怀送抱,他该如何……
然而秦青根本?就?不曾搭理他,抱住996,翻了个身?,面对?车壁静静躺下。
他的后颈、手腕等处,均有几条鲜红的磨痕,那是粗糙的麻布外衫擦伤所致。两?只裸/足的后跟也都被磨破,渗出许多血珠。
叶礼这才知晓自己误会了。倘若不脱掉外衫和布鞋,这位小?侯爷怕是会被磨得遍体鳞伤。
尴尬写满了叶礼俊美的脸。他差点?以为这是一场蓄意勾引。
看着小?侯爷背对?自己蜷缩成一团,显得那么孤独可怜,他低下头,挠了挠鼻尖,然后又故作不舒服地咳了咳。
咳完,他抬起头,继续端详小?侯爷的背影,心绪再度紊乱。
世上怎会有如此娇弱的人。他的皮肤竟连布料的轻轻刮蹭都难以承受,一条条红痕,一点?点?血迹,像艳丽的梅绽开?于雪地,既有些触目惊心,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情/色之韵。
叶礼仰起头,烦躁不堪地看着车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