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仓洺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紧紧地,紧紧地抱住秦青,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秦青颤抖的?脊背,一次又一次地亲吻秦青凌乱的?发丝,一回又一回地温柔劝慰:“我在呢,我会一直在的?。没?有徐逸之,还有我。”
瞒不住了,但其实他也从未想过隐瞒。
是的?,他爱着?秦青,无?视了道德与原则,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和非议,悖逆地爱着?好友的?伴侣。他甚至在好友的?葬礼上,不顾一切地把这个伤心欲绝的?人拥入怀中。
宾客们虽然极力按捺,却还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站在人群里的?秦子实,狠狠揉碎了手中的?白玫瑰。
为什么秦青总能得到最好的??不,他不是得到,他是抢夺!他得到的?这些原本都?应该属于我!秦子实的?眼?里,沁出阴狠至极的?冷光。
跟进灵堂的?996恰好看见?这一幕,吓得抖了抖。
仓洺低沉的?嗓音一直在耳边回荡,像一条缓慢流淌的?江河,带着?浩瀚无?边的?包容力。他肩窝里散发着?清冽的?雪松气息,还带着?一点乌木的?沉和柑橘的?暖。
秦青一边流泪,一边聆听?,一边嗅闻。恍惚中,他竟觉得拥抱自己的?人就是徐逸之。那人似乎从未离开。
脊背不断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抚摸,带来安定和慰藉。颤抖挣扎的?秦青终是慢慢恢复了平静。他不愿抬眸看仓洺一眼?,只愿沉溺在徐逸之尚在人间?的?假象里。
仓洺一直拥抱着?他,直到他不再流泪,不再挣扎,沉沉睡去。
“你们来主持葬礼,我先走了。”仓洺抱起秦青,垂眸看着?他哭红的?眼?和苍白的?脸,语带疼惜地对徐逸之的?亲属说道。
徐逸之的?父母已经亡故,他的?远房叔伯立刻站出来,诺诺点头?。
手里捏着?一朵软烂的?花,秦子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仓洺远走。对方?甚至都?没?注意到,人群里还有一个杀人犯的?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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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秦青在自己的?卧室里醒来。
仓洺已经走了,床边却还萦绕着?他的?气味。可以想见?,他定然坐在这里等待了许久,也凝视了许久。
时空破碎的?一瞬间?,有一个人用浩瀚的?力量修复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那个人是仓洺吗?他和徐逸之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很快就被?秦青忽略了。再多的?猜测和疑惑,都?已经不重要了。
秦青走进浴室,脱掉睡袍,对着?镜子查看肩胛骨上那朵珠光盈盈,色泽粉嫩的?花蕾。两片花瓣舒展着?,其余的?花瓣还蜷缩在一起,它永远都?不会再盛开了。
996小心翼翼地走到浴室门?口,探出半个脑袋偷窥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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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知道这是什么?”秦青拢着?半褪的?衣衫,嗓音沙哑地问。
996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然后迟疑点头?:“想,你会告诉我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告诉你的?了。”秦青勾着?薄唇淡淡一笑。
这笑容不像释然,倒更像是万念俱灰的?空荡。
996跳上洗漱台,歪着?脑袋看秦青。
秦青反手抚摸着?肩胛骨上的?小小花蕾。
“我啊,不是什么蔷薇。”他低缓柔和的?嗓音在封闭的?浴室里荡出涟漪。
“我早就猜到了喵。你是恶之花吧?”996冷哼一声。
“恶之花?和那个差不多。”
秦青穿好睡袍,走到阳台,缓缓躺在摇椅里,空洞的?眸子望着?夜空,失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