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程英喜欢烟袋斜街的糖果子,苏造肉,没事俩人就去吃一回。
程英对私人会所,米其林之类的一概不感冒,倒是喜欢某饭店七楼的谭家菜。
年轻的时候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外面的饭吃起来都一个味道,遇上环境特别雅致,别出心裁的私人会所,会去喝个茶,听个曲。
她就爱跟张海丰去听相声,天津快板,京东大鼓,爱看话剧,两人也会偷摸跑电影院去看电影,她s市的公寓不是没有最先进的家庭影院,但俩人就喜欢人多热闹,但每回都是晚进早走,错过开头结尾。
他带她去吃炒肝,卤煮,最正宗的爆肚,簋街吃小龙虾,就爱看她吃口橙绿的腊八蒜,五官为此缩在一起,她和他一样爱吃老北京的肉皮冻。
张海丰找来两辆自行车,头先程英不会,张海丰耐心教了一个下午,程英就会了,俩人没事儿就骑着自行车,伴着鸽鸣,拨弄着车铃遛街串巷去。
0033 少年时
他带她回军区司令部,他那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这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他带她去看他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冲锋陷阵骑马打仗的地方,甚至带她去看他上学那会带女朋友谈恋爱的水塔。走累了,两人就坐在政治部毛主席像的影子下歇息,这里曾是他们的“司令部,”红军和蓝军谁能抢占这里,才能算胜利,这是胜利的象征。
说起大院的事,张海丰就滔滔不绝,感觉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程英也爱听。
那会他每天等着盼着爷爷从司令部下班回首长楼,好同他老人家汇报一天的“战果”,把谁揍了,明面上爷爷会踹他几脚,说他两句,但要输了就要被爷爷批评,说他连个架都打不赢还想打仗?
然后老爷子再拉着小丰一起复盘,分析战况,复盘失败的原因,下一回再打回来。
都是大院子弟,今天你打了我,明儿我打了你,上门道个歉无非就是走个过场,爷们们都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小子们第二天和好又扛着自制的枪炮出去鏖战了。
大院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嚣张的。
他最向往和憧憬的是他大哥生活的七八十年时代,黄军裤,二八大杠,满京城拍婆子,茬架,南下上前线。而他愣是因为出生晚没赶上,为此很是扼腕。
后来张海丰结交了一群飞扬跋扈的朋友,受他们影响,立志要交最漂亮的女朋友,赛最野的车,惹事打架,爷爷不喜欢,也没少为此挨父亲的揍。
每天胡天胡地,自然没人相信他自己考上的重点高中,从小到大伴在耳边都是他靠他老子,靠他爷爷,父亲不看好他,女朋友也不看好他。
就准备浑浑噩噩的过下去的时候,一个关系不是很好的发小,跟高架吸毒飙车,车毁人亡。
这给当时的张海丰造成了很大的冲击,每天打照面的人,呼啦一下就跟眼前儿没了。
高中毕业,用家里的关系搞了一个集训报名名额,后面全部的考核都是凭着自己拼下来的,因为爷爷说,能出线就去集训,只要一项考核不通过,就必须滚回来,他不允许让张海丰拿着所有战士的生命当儿戏。
每年初中寒暑假都被老子丢野战部队和连队里集训,打靶从小都是爷爷亲自手把手教的。
程英看着他神采奕奕,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的将讲部队的事情。
她得出一个结论,他是天生的军人。一如他那天生的军人身条,身板笔直,宽肩拔腰,昂首挺胸,英气逼人。
对现在的部队和机关张海丰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是说信仰都觉得傻的年代。
之前部队经济化,光荣与梦想成为理想主义。
但他看到改革的决心,这也让他看到希望。
他也想做一个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