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下回还能与陛下一起下一盘。”

文森特微笑目送他离去:“一定。”

布兰奇侧身为福勒让路,福勒谢过后踏着走廊离开。

福勒掸掸袖子。上头有弧度的垂檐挡住了一部分天空,外面的一方天地里,新雪罩着的古木开始发芽,鸟叫正好。

哎唷,春天了啊……福勒主教收回目光,继续他的行程。说起来,最近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壁画的进程了,今日有空,顺道拐去看看吧.

布兰奇取出一封封简信,向文森特传达接手的被割让地区的最新动向:“……冲突不断,布加的领主死了……两国之间的差异导致关系紧张,反抗力量越来越多……”

“陛下,情势对我们很不利。”

文森特一手抵着太阳穴,开始复盘福勒走前的棋局,又复执福勒的棋子来吃自己的棋。

“谁把布加的领主送上的断头台?这简直就是闹笑话。算了,已经发生了。”文森特抬眼朝左方恭敬跪立的布兰奇吩咐,“谁杀了布加的领主,就把他带到民众的眼前处以相同的刑法。西林这些割让的土地才刚刚过来,它们不是一个地名,是一个个活的西林人凑出来的集合体。你们不能以对待兰顿子民的方式对待它,否则迟早会激起更严重的事端。”

“传令下去,恢复民众原先的生活,不要过多干扰;信仰的习惯可以有所宽限,派出人员了解本地习俗后再协商制定规则。一味的压制只会使愤怒燃尽一切,布兰奇。”

布兰奇领命而去:“是,陛下。”

文森特有些苦恼地自言自语:“看来还是过于着急了……如果是他,会怎么办呢?”

亚瑟忍着不适听着玛丽安娜的呈报,女王最近身体抱恙,脚部经常浮肿,已经不适合继续频繁地走动。

室内光线黯淡,窗帘被拉合地只剩一条缝隙,烛台上铜雕的枝叶刺一般向两旁舒展。

“最近王妃怎么样?”

亚瑟侧身翻过一页书,她睡袍的领口系的十分紧,不让风透进去。

“陛下,一切都好,王妃十分健康,但是我并不像露西亚那样确定她的怀孕准确性。只有在食量上我才可能有些把握……她最近好像有些厌食?”玛丽安娜拢了拢坎肩,“说起来,陛下您的婚事才是最值得操心的,考虑到您的身体,王夫与安斯艾尔公爵向您建议是否需要等到您好一些后再完婚?”

“不必,越快越好,让他们准备吧。”亚瑟感觉着肚子中生命的动作,不管谁是她的丈夫,孩子的姓氏必须是卡文,这一点毋容置疑。

“我听说阿塔纳的骚扰已经平定了,陛下?”

“是的,夫人,仰仗兰顿的帮助。”

“那么应该让兰顿的那些冻死鬼撤军,陛下!他们已经在这个西林留滞太久了,现在上上下下都在议论……”

“议论什么?”

“……您在时,西林的边境送给兰顿教皇,西林的食物供养兰顿的军队,西林的财物点缀兰顿的光辉,您不在时,西林的所有将归于半个兰顿人和他的母亲。”

书页边角被撕裂,亚瑟心神不定地合上书:“我知道了,夫人,我明白您的意思。”

“陛下已经有所决定了?”

“兰顿的军队还不能走,这次的内部□□还需要他们。因为之前……国库已经支持不起再一次的战争。”亚瑟拿过被她搁置在床头的地图,“这一回他们只需要一座城池,玛丽安娜。”

“陛下!”

“夫人,您不会明白的!从我被夺位的那一刻就全乱套了!这些人天天都盯着我,只要我背后的依托一离开他们就等着从我这里拿好处,您想想当初那些人是怎么逼迫凯撒的!如果我不把握住这一批军队,我就可能和他流落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