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惶恐答道:“您的荣光沐浴万民,必然与日月同寿,无终无疆!”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着急操心我的婚事。您自己尝过不合适婚姻的苦果,就不必再来奉劝他人了。”凯撒瞥他一眼,“我王姐与您婚姻的失败例子还活生生摆在眼前呢。”

休骤然收声。

凯撒继续亲切地逼问:“还是您已经做好再婚的打算了?是否需要我来帮忙推介哪家小姐?”

“……不,我一个人挺好,陛下。”休攥紧餐刀,转而松手放下,他垂头低声请辞,“我忽感身体不适,恐怕不能继续陪您用餐,陛下是否能允准我离席休息?”

“去吧。”

休起身,朝凯撒鞠躬后离去,背影莫名有些萧瑟。

凯撒侧头撑着下巴,左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餐桌,目送休离去。

他们毕竟曾经也是夫妻。

艾斯本倚在城堡二层塔楼石窗旁,眺望兰顿,手中水晶球混沌一片,逐渐浮现映出一辆行进中的马车,穿梭于洛里昂城的主道上。马车内,主人靠在软垫上假寐,睡不安稳。

艾斯本敲敲水晶球,冷寒的声线隔着遥远的距离降临球内人耳畔:“小男孩。”

文森特瞬时惊醒,阴然抬眼四周扫视一圈,见无异常,握紧了腰间暗藏的匕首。

艾斯本嗤笑:“不用找了,尔等人类不配见我真容。”

水晶球中,文森特困惑地皱起眉,凝神细思一会,恍然认出了谁在幕后。

“祭司阁下。”他整理好衣冠,正襟危坐地答复,如坐皇宫正殿。

来人兴师问罪的意图十分明显。

“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艾斯本眯起眼,他恨极了这家伙干完坏事还能一副“我天生好人”的正经模样,“令我震怒。”

文森特仰头望了望声音的来处,忽然垂首笑了:“您的震怒让我万分惶恐。不过,若您确实要惩罚我,我早就不会安然无恙地呆在这儿……让我猜猜,您仅仅想警告我,是吗?我听闻哪怕是神明,肆意弑杀也会被降下惩罚,是为神谴。”

“不过,您的变化依旧让我感到十分诧异。”

从昨晚开始,代派下属前来,没有像对待当年的凯撒?卡文一般毫无理智地出手攻击,现在更是将怒火克制,仅做警告。

神明在为谁忍耐?

答案并不难想,凭往日观察,一旦艾斯本大肆出手,光明神绝不可能轻易放过,这是其一;身旁或许有人劝解,这是其二;其三,你与艾斯本现在的关系如何……这最重要的其三反倒是未知,文森特唯一能知道的是,你绝对没有求着艾斯本来对他下手。

否则今日世间绝不会如此风平浪静。

那个向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神明,最害怕的还是经由此事你的血脉被光明神发觉,能让他忍着不出手是自己的幸运,文森特面上不变,心中转过千百条弯。

这大概是艾斯本唯一的顾忌。

“她不希望我插手,我才没有动你,小男孩。”艾斯本脸色越发难看,“不要不识好歹,你现在可不是在阵法重重光明时刻庇佑的皇宫内,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即刻毙命。”

文森特难办地叹了口气,抬首向虚空道:“您知道伊薇尔临走前和我说了什么吗?”

“我没有兴趣知道。”

“您不要以为她是那种扑在我马前痛哭流涕乞求我记起往日时光的可怜女人,她也更不是什么白纸一张的小女孩。伊薇尔?莱诺的脑瓜里,十四岁前想着怎么整完我再讨娇卖乖,十四岁后盼着我死。”文森特无奈地悠悠道,“您宠爱的女孩临走前告诉我……”

“技术不错,她很享受,期待下次再来。”

艾斯本:“……”也许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