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希望我们能一起站在阳光底下。”你朝他苦笑,“我不想嫁给他,加缪,你带我逃好吗?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你是无法生存下来的,你太正直了,后面有无数双手正等着机会一把将你拖下来踩在地上……你过于出色,挡了许多人的路。”
加缪执起你的双手,好言安慰道:“我已在光明神前发过誓,这一生都将侍奉陛下,他剑之所指就是我愿抛洒热血之处。”
“……加缪,你可能不知道,在遥远的东方大陆上,有一位名臣也是这样说的,他最后……君王远之,国破投江。”
你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无论如何,这个男人都无法动摇他的信仰,他的信仰不是虚无缥缈的光明,而是他的陛下。
即使他突破了心理防线与你在一起,但并不妨碍他继续供奉他的陛下,他真正的神明。
你想起那个人。
“屈平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司马迁这么怜惜着他。
这一段剧情何其相似!
有些历史的重演与种族无界,谁知道亚瑟王会不会是下一个被怨浩荡的灵修?
劝得动吗?劝不动的,你可以让一个人放弃一个习惯,却很难让一个人放弃他的信仰。
这是他加缪生命去证明、去热爱的存在,你如何否定?否定这些就是在否定他。
你的心渐渐沉下去。
他已经足够焦虑,还是不要再给他增添麻烦事了吧。
“我很快乐殿下在为我而忧心,我为在殿下心中我的分量而惊喜。但是,殿下。”加缪真诚地望着你,压下这些日子心中越烧越旺的疲累与郁卒,“我和陛下从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读书习剑,我和他一起长大,知道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我出发前几月他不知道为什么性格大变,但陛下是我今生唯一愿意受之驱使的人。”
“您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意外,是光明赐予我的珍宝,我已经做出了不可饶恕的选择,我不能再次背叛陛下。”
你能说什么?
你不再做无用的劝诫。
你只能通情达理地告诉加缪:“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按你自己心中所想去做吧,我不再干涉了。”
他这才发自内心地高兴起来,揽过你又是一番温存。
身体上的愉悦让你的心情好了不少,但是总有一层阴影罩在心上,无法挥散。
弗洛森一路风尘赶到了布加城的王家驿站,下马后,门口的看守上前询问他是何人,他抬起右手,展示手上的一枚铁戒指,上面纹着威廉姆斯家族的家徽。
“陛下座下骑士亲卫队弗洛森?威廉姆斯。”
看守赶忙放行。
他进到驿站里边去,里面总共十来个人左右,有资格来王家驿站寄信的不多,负责登记的是一个老头,正打瞌睡,剩下几个年轻小伙子在往麻袋里装信件,正准备送到外头停着的马车上去。
“先生。”弗洛森温和地叫醒老头。
老头吓得一晃,醒的突然,他的眼镜差点掉在地上。
等老头捞住自己差点砸在地上的眼镜,安然放在鼻梁上小心带好后,这才热情地招呼起弗洛森。
“噢,尊贵的大人,您是要寄信给宫里头吗?”
“弗洛森?威廉姆斯,陛下骑士亲卫队一员。”弗洛森朝他有风度地笑笑,“今天从附近的汉米敦小镇转寄这儿的信件到了吗,先生?其中有我朋友的一封信不小心和他的家信弄混了,寄到了这里,我的朋友身体抱恙不能亲自来,所以我来代替他截下错误的信件重新寄信。”
“这……大人,汉米敦转寄信件的马车过会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