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问:“你你伤了什么人”海老公道:“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奴才可没敢伤她,只不过点了她的穴道,好教她听不到咱们的说话。”
韦小宝放宽了心:“原来老乌龟没杀她”内心深处,隐隐又有点失望,海老公不杀这小宫女,自己的处境就不算十分有利。
太后又问:“五台山你为什么说五台山”海老公道:“只因为五台山上有一个人,是太后很关心的。”太后颤声道:“你你说他到了五台山上”海老公道:“太后如想知道详情,只好请你移一移圣驾。三更半夜的,奴才不能进太后屋子,在这里大声嚷嚷的,这等机密大事,给宫女太监们听到了,可不是好玩的。”
太后犹豫片刻,道:“好”只听得开门之声,她脚步轻盈的走了出来。
韦小宝缩在假山之后,心想:“海老乌龟瞧不见我,太后可不是瞎子。”他不敢探头张望,太后出来之时,一瞥眼间见到她身材不高,有点儿矮胖。他见过太后两次,但两次见到她时都是坐着。
只听太后说道:“你刚才说,他到了五台山上,那那可是真的”海老公道:“奴才没说有谁到了五台山上。奴才只说,五台山上,有一个人恐怕是太后很关心的。”太后顿了一顿,道:“好,就算你是这样说。他他那个人
在五台山干什么是在庙里么”她本来说话极是镇静,但自从听得海老公说到五台山上有一个人之后,就气急败坏,似乎心神大乱。海老公道:“那人是在五台山的清凉寺中。”太后舒了口气,说道:“谢天谢地,我终于终于知道了他他的下落他他他”连说了三个“他”字,再也接不下口去,声音颤抖得十分厉害。
韦小宝好生奇怪:“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太后对他这样关心”不禁又担忧起来:“难道是太后的父亲、兄弟,又或许是她的老姘头对了,一定是老姘头,如果是父亲、兄弟,那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事,何必怕别人听见老乌龟抓住了她的把柄,倘若定要她杀我,太后怕了老乌龟,说不定只好听他的,这可有点儿不大妙。幸亏老子在这里听到了,老婊子如果胆敢杀我,老子就一五一十的都抖了出来,我去跟皇上说,大伙儿闹个一拍两散。我怕了你的不算英雄好汉。”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胆敢骂皇太后为“老婊子”的,谅必寥寥无几,就算只在肚里暗骂,也不会很多。韦小宝无所忌惮,就算是他自己母亲,打得他狠了,也会“烂婊子,臭婊子”的乱叫乱骂。好在他母亲本来就是婊子,妓院中人人污言秽语,习以为常,听了也不如何生气,只不过打在他小屁股上的掌力加重了三分,而口中也是“小杂种、小王八蛋”的对骂一场而已。
只听皇太后喘气很急,隔了半晌,问道:“他他
他在清凉寺干什么”海老公道:“太后真的想知道”皇太后道:“那还用多问我自然想知道。”海老公说道:“主子是出家做了和尚。”太后“啊”的一声,气息更加急了,问道:“他他真的出了家你你没骗我”海老公道:“奴才不敢欺骗太后,也不用欺骗太后。”太后“哼”的一声,道:“他就这样忍心,一心一意,只只是想念那那狐媚子,把国家社稷、祖宗百战而创的基业都抛到了脑后,我们母子,他他更不放在心上了。”韦小宝越听越奇,心想:“什么国家社稷,祖宗的基业
老乌龟又叫那人作主子,那么这人这人难道不是太后的老姘头”
海老公冷冷的道:“主子瞧破了世情,已然大彻大悟。万里江山,儿女亲情,主子说都已如过眼浮云,全都不再挂怀。”太后怒道:“他为什么早不出家,迟不出家,却等那
那狐媚子死了,他才出家国家朝廷,祖宗妻儿,一古脑儿加起来,在他心中,也还及不上那狐媚子的一根寒毛。我
我早知他他是为了那狐媚子,这才突然出走。哼,他既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