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下的郑克塽瞧了一眼,心道:“你是王府公子,跟我这婊子儿子相比,又是谁英雄些他妈的,你敢不敢站在这里,让人家在脑袋上砍一刀”
桑结用藏语叫道:“这小鬼甚是邪门,别砍他脑袋颈项。”
韦小宝道:“他说什么他叫你不可砍我的头,是不是
你们阴险狡猾,说过了话不算数,那可不行。”那喇嘛道:“不是,不是大师兄叫我别信你吹牛,一刀把你的脑袋砍成两半。”这“半”字一出口,一刀从半空中砍将下来。
韦小宝只吓得魂飞天外,满腔英雄气概,霎时间不知去向,急忙缩头,暗叫:“我命休矣”不料这一刀砍到离他头顶三尺之处,已然变招,戒刀转了半个圈子,化成一招“怀中抱月”,回刀自外向内,扑的一声,砍在他背上。
这一刀劲力极大,韦小宝背上剧痛,立足不定,跌入那喇嘛怀中,右手匕首立即在他胸口连戳三下,低头在他胯下爬了出来,叫道:“啊哟,啊哟,你说话不算数”
那喇嘛口中荷荷而叫,戒刀反将过来,正好砍在自己脸上,蜷缩成一团,扭了几下,便不动了。
韦小宝本盼他这一刀砍在自己胸口,自己有宝衣护身,不会丧命,便可将四名喇嘛吓得逃走,哪知他不砍胸而砍背,将自己推入他怀中,正好乘机用匕首戳他几剑,只是在对方胯下爬出,未免太过狼狈,临危逃命,也顾不得英雄还是狗熊了。他大叫大嚷:“师父,我背上的神功也练成啦,你瞧,咳,咳这一刀反弹过去,杀死了他,妙极,妙极”
其实戒刀反弹,那喇嘛脸上受伤甚轻,匕首所戳的三下才是致命之伤。但桑结等三人哪知其中关窍,只道真是戒刀反弹杀人,只吓得纵出数丈之外,高声叫唤那喇嘛的名字。
韦小宝穿有护身宝衣,白衣尼是知道的,阿珂曾两次砍他不伤,这一次倒也不以为奇,但他竟敢用脑袋试刀,不禁都佩服他的胆气。只是韦小宝刚才这一下只吓得尿水长流,裤裆中淋淋漓漓,除他自己之外,却是谁也不知道了。那喇嘛这一刀劲力甚重,撞得他背上肋骨几乎断折,靠在草堆之上,忍不住呻吟。
白衣尼道:“快给他服雪参玉蟾丸。”阿珂向韦小宝道:“药丸呢”韦小宝道:“在我怀里,我可活不了啦。”阿珂从他怀中取出玉瓶,拔开塞子,取出一颗丸药,塞上塞子,将玉瓶放回他怀中,说道:“快吃了罢”韦小宝伸手去接,却假装提不起手来。阿珂无奈,只得送入他嘴里。韦小宝见到她雪白粉嫩的小手,药丸一入口,立即伸嘴去吻。阿珂急忙缩手,却已给他手背上吻了一下,“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韦小宝大声道:“师父,这些喇嘛说话如同放狗屁。讲好砍我的头,却砍我背心。现下还剩下三个,弟子就用隔山打牛神拳,将他们都打死了罢”
桑结等听了,又退了几步。三名喇嘛商议了几句,取出火折,点燃几束麦杆,向草堆掷将过来。起初三束草落在空处,桑结又点了一束,奔前数丈,使劲掷出,双掌虚拍护身,以防韦小宝使“神拳”袭击,随即飞身退回。
草堆一遇着火,立即便烧了起来。韦小宝拉白衣尼从草堆中爬出,四下一望,见西首山石间似有一洞,当下不及细看,道:“阿珂,你快扶师父到那边山洞去躲避,我挡住这些喇嘛。”向桑结走上两步,叫道:“你们好大胆子,居然不怕小爷的隔山打牛神拳、护头金顶神功。桑结,你是头脑,快上来吃小爷两拳。”
桑结甚是持重,一时倒也真的不敢过来,但想到经书要紧,而十名师弟俱都丧命,倘若就此罢手,一世英名,更有何剩眼见白衣尼步履缓慢,要那小姑娘扶着行走,若非受伤,便是患病,那正是良机,难道连眼前这一个小孩子也斗不过只是他武功怪异,中人立毙,一时迟疑不决。
韦小宝一转头,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