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芭蕾舞剧的演出,陆七夕尾调上扬,“我通过了面试,刚好带我的那个律师没空,他把这?两张票给了我,我们俩可以看?完舞剧,再去附近的广场一起参加跨年!”

“……”我笑了下,即便我想告诉陆七夕,今晚我得去医院陪余序,可是她?好不?容易拿到实习,我不?想扫兴。

我朝她?笑着点头。

帝国州的剧院通常有?不?成?文的传统,欣赏芭蕾舞剧也好,歌剧也好,都要?穿得体?的正装礼服。

我和陆七夕恰好都是奢侈品店的员工,便联系店长借了两套衣服。

陆七夕穿了身小香风的黑色无袖裙,头发用香槟色的发带扎成?高马尾,宛如蒂凡尼电影中漂亮单纯的女主角,她?给我挑的则是粉色缎面的裙子,不?算夸张,但很精致,带着同样粉色的珍珠发夹。

从出租车下来,我和陆七夕都被这?热烈浓厚,富丽堂皇的氛围惊呆了。

这?场芭蕾舞所在的大都会剧院外观宏达漂亮,门口?有?个巨大的喷泉,虽然冬天?有?些寂寥,但完全不?影响恢弘的气势。

林知恩所主演的芭蕾舞剧票价昂贵,且从不?打折。

剧院的门口?聚集了从豪车上下来,穿着晚礼服的年轻男女走入其中。

才走上台阶,我看?到了路边一辆车。是黑色的库里南。

窒息感涌上喉咙,我莫名的有?些心慌,直到陆七夕拍了拍我的肩。

金碧辉煌的门厅,垂吊的水晶灯,金红交错的丝绒座位席,人们陆陆续续的入座,我和陆七夕也在中间?的位置坐下。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头顶的包厢。

是错觉吗?我总觉得那里有?道?目光,正紧紧地追随着我。我心跳快了起来,呼吸有?些不?顺,紧张的攥紧手。但座位席的灯光很快落下,精美?的布景随着帷幕缓缓拉来,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被吸引了,甚至随着演员们的出现,那令我无处可逃的视线,让我渐渐地忘到了脑后。中场休息时,陆七夕跟身旁一位年轻的男性聊着,我则是觉得有?些热,索性去了趟洗手间?,补妆。

休息时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原本还在外面聊天?的观众纷纷入座,走廊温和的光线落在墙壁悬挂的艺术画作上,我提着裙摆,慢慢往前走,身后忽然有?了点阻力,我诧异地转过身。

光洁锃亮的真皮皮鞋,一尘不?染,正傲慢的踩在我的裙摆上。

我咬着唇,周遭的气温仿佛都变凛冽极了,我不?得不?抬起头,面前的年轻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短发利落的梳上去,完整地露出英俊完美?的五官,他眼眸黑沉,目光居高临下,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矜贵和高高在上的气质。

“……”蒋棹。我和他对视片刻,马上低下头,他的目光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我心跳加快,小心翼翼地看?向门口?方向,剧院的侍应生已?经都关上了门。

整个走廊只有?我和他。

我试着把裙摆抽出来,正要?走,蒋棹长臂伸直,横到我的眼前,轻而易举将我重新推了回去,我无法?逃离,只能面对他。

“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他深沉眼眸无比摄人,顽劣的扬起眉。

说、说什么?我大脑乱糟糟的,我看?他锋致锐利的眉眼不?悦的皱起,忽然想起在谢雍的生日派对上,他救了我。

我连忙拿出手机,打字,“蒋先生,谢谢你上次救了我。”

“蒋、棹。”他说,“叫我的名字。”

我压根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任何关系,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停留在他宽阔的肩头,我用手机告诉他,“剧目已?经开始了,我得回去了。”

他薄唇讥诮勾起,松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