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自己和二叔那里,我就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们一样掺了假,还是纯纯正正的万和堂的货。
“假的那一半,来自于济世堂,里面的东家,竟是花妈妈的远房表哥。”
二太太一阵踉跄,无力地坐在了旁边椅子上。
她从中贪钱,也许国公爷能忍,看在小儿子的面子上也能网开一面,不予追究,可她给国公爷喝假药呢?
当然,那不是假药,那只是次一些的,譬如野山参不是野山参,而是次一些的园参,但那确实不是万和堂的。
宋胭继续道:“我还听人说,那济世堂闹出过人命呢,说是有人出高价买山参去吊命,却被济世堂给了萝卜根,最后命没救过来,那家人抬了尸体在药铺门口放了三天,领了赔偿才作罢。”
“你胡说!”
她好歹交待了用园参,怎么可能用萝卜根!
宋胭道:“是不是胡说,我派出去的人能打听到,二婶的人应该也能打听到才是当然,不能让花妈妈去打听。”
这意思便是……花妈妈信不过。
二太太陡然一愣,突然想起来,她会用园参冒充万和堂的野山参,那济世堂,会不会再用萝卜根来冒充园参?
商人哪有不奸的,她又怎么能保证他们完全按她吩咐的来做?
若真有萝卜根,若被国公爷发现……
二太太整个人都瘫软在椅子上。
第 77 章
许久, 她哭了起来:“是我糊涂,你二叔不事生产,买起花鸟来多少钱都花得出去, 家里的事却一概不管,我要将人情往来安置好, 要让芝儿风光出嫁……才会一时鬼迷心窍, 可我绝没有贪墨那么多银子, 我又怎么敢拿假药去糊弄国公爷?”
二太太声泪俱下, 恳切道:“我也交待过,送你那里的补药绝不能差, 你怀着孩子,我怎敢叫他们乱来?定是他们从中调包,蒙骗我, 你信我, 我真的……
“知道你那没用的二叔把爵位弄没了, 我又只生了个女儿,实在走投无路,我才惦记你手上的账务, 怕你年轻能干, 抢了掌管公中的权力, 可要说用假药害你, 我对天发誓,绝没有那个心!”
说着她越发伤心起来:“你家的大郎,是个能干的人,比你二叔能干十倍百倍, 可我却不同,我在娘家样样不比别人差, 到头来嫁了你二叔,却样样不如人,别人同我一样的,早就有了诰命,我什么也没有,还要天天替他操心……
“我只恨自己命不好,恨自己不是个男人,要是个男人,我便去外面闯荡了,哪里用得着缩在这后院心惊胆战赚公中的银子?”
“二婶……”
“我怎会不知,若被发现,我在魏家这半辈子的脸面都没了……可我没办法……处处都要钱,所有人的生计都压在我身上……”
宋胭不由动容,她也看在眼里,知道二叔不算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少爷,只顾自己玩乐,没有半点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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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身上,二婶却不同,她是真有谋略手腕、也有雄心的,奈何她做到顶天,也只是一个让人夸赞的主母。
二太太恳求道:“胭儿,看在我也是真心带过你,真心想让你掌家的份上,别将这事告诉你祖父好不好?他年纪大了,我怕自己让他寒心,也怕他看到咱们婶婶和侄媳闹到这份上伤心,影响了身子……”
宋胭靠近她道:“我原本也没打算将这事告诉祖父,只是二婶,我觉得那苏州绸缎庄的事得停了,那些钱太多了;济世堂的事风险更大,那赵三爷是个市井里长大的商贾,能有什么底线?二婶是内院中人,又不能常去他铺子里看,就是花妈妈也没机会看着他,他能做鬼的机会多了去了,一旦出了事,不是二婶担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