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两分笑,亦像是冻木了,笑不大起来似的。
只讷讷道:“殿下折煞小人了,也是让他们求得没办法。”
赫连姝冷冷瞧着他们,唇角抿成一线。
崔冉心惊胆战地望着她,良久,见她忽地一个转身,裙角掀起一阵风似的,悚然作响。她回过身来,双目只盯着他,阴沉得怕人。
“下去。”
身后两人怔了怔,亦不敢言,只得收拾起身退下去。
崔冉坐在床头,静等着她要拿他如何处置。
手上却蓦地一松。系在床架子上的结让她给挑了,他的手腕解了束缚,陡然落下来,摔在床上。
被捆了大半天的人,早已脱了力,此刻骤然解开,血猛地往勒痕处涌,反倒是比先前疼得更厉害,且添了一份难耐的酸麻,惹得他“啊”一声低呼出来。
赫连姝瞧着他眉头紧蹙的模样,淡淡扯了扯嘴角,算是在笑。
“你的人缘倒好,”她道,“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肯上赶着救你。”
他抱着疼痛的双臂,只不敢同她说话。
经了县令一事,他也算看明白些了,赫连姝是粗鄙蛮夷,但并非没有头脑。他也不知这静王府的孙儿和郎中,如何会赶来替他扯谎,他只心里害怕,这谎并瞒不了她。
他这厢心慌得厉害,眼前人却忽地将这个话题作罢了。
她只抬起手来,极自在从容,竟是一下扯了自己的外裙,便向着床边坐下来。
“你要做什么?”崔冉立时便急了。
她扭头看他一眼,仿佛这话问得很是好笑。
“本王的屋子都快烧没了,不睡这里,睡哪儿?”她说着,还向地上努了努嘴,“要是睡不惯,还像军帐里那样,你到地上另睡去。”
他望了一眼,便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