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冉一急起来,眼尾便又发红,与颊上绯红连作一片,衬得双眸越发湿漉漉的,活像是受惊了的鹿似的。
落在赫连姝眼里,就笑了一声,忽地伸手去勾他下巴,声调暧昧,“怎么,给本王吹枕头风的时候能耐倒大,这会儿就不愿意伺候本王了?”
他脸上陡然一烫,快要烧起来一般,也不知再与她僵持下去,她能够说出些什么话来。
他终究是要脸面的,不想在这许多人前被看了笑话,便只能转头去求县令:“我不识得她的住所,也扛不动她,能不能求您喊一个人帮手,与我一同送她回去?”
县令因是作陪的,并未多喝,此刻神智还清明,一眼瞧过来,落在他脸上,便使得崔冉一阵难堪。
他是陈国的皇子,这县令是知道的。如今他作这般情态,又是侍酒,又是伺候赫连姝回房的,落在旁人眼中,还成什么了呢?
哪怕旁人只字不提,也足够他羞愤欲死了。
好在,县令并未说什么,只堆笑道:“使得,使得。何须旁人,下官理当亲自送殿下回屋的。”
说着,便与崔冉一边一个,将赫连姝扶好,向着她住的院子去了,其余众将领各自散去不提。
有她相助,总算轻松不少,她作为女子,将这人的重量分了大半去。
只是进得屋里,赫连姝却老大的不乐意。
“走开,走开。”她挥手道,“留他一人伺候就行了。”
那县令还有些想讨好,道:“下官让人送些醒酒汤来?”
结果让她给笑了一句:“你一个半老的婆子,啰啰嗦嗦的,难道也想伺候本王睡觉不成?”
没奈何,只能掩上门走了。
留崔冉一个,在房里面对着这醉得天地不分的人,又羞又窘,一时间没了主意。
就听赫连姝躺在床上叫他:“你站那儿干什么?”
他怕她酒后兴起,要乱来,只能急中生智,“我出去烧些热水,让你擦擦脸吧,睡得也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