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肯关照你?”
“还不是沾着你的光。”
崔冉怔了一怔,忽地很不自在,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就听身边人仿佛闲话家常一般,在同他说自己近来的际遇。
“听闻那日里,赫连姝说这般下去不行,病的病倒的倒,躺在野地里都得丢命。好在这座蘩乡城离得不远,便叫那些兵或用车拉,或用马驮,将人都运进了城里,又找了郎中来看。”
他道:“你放心,如今咱们挤在城中的空屋里,有四壁挡风,已是比先前好上太多了。咱们熟识的人都没事,便是十哥儿年纪小些,起先有些不好,这几日也都养过来了。”
崔冉听着,眉头不由微蹙了蹙。
“哪里来的空屋,不是赫连姝强占的民宅吗?”
对面闻言,却是很讶异的模样。
“这话你是听谁说的?”他道,“倒不曾有这样的事。连年交战,争来夺去的,这城里的人原也不多,许多屋子都是空置的,她同县令知会了一声,就让我们住进去了。”
崔冉讷讷动了动双唇,想起昨日里自己与她争的场面,忽地又觉得极不舒适。
他沉吟了片刻,低声道:“五哥,你仿佛是有意在同我说,她待咱们这些国破家亡的人,还肯施舍两分好。”
面前的人静了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