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从死人身上扒东西的道理,我们做不来。”
话音刚落,就激怒了赫连姝。
她一把攥住他的领口,就要往前拖行,崔冉本就头脑昏沉着,让她拽了一下,身子也不知道借力,硬生生被勒得咽喉发紧,忍不住呛咳出声。
她瞥了他一眼,手一撒,将他扔回地上。他跪坐在地,捂着脖子,不断喘息。
“看不起我们这些蛮子,是吗?”她竟主动提了这个词,衬着冰凉笑意,格外瘆人,“我们祖祖辈辈草原上讨生活的人,是学不来你们那些诗书礼乐。”
她陡然站起身来,踱开几步,声音低沉。
“你要是有幸活着走到凉国,大可以去问问,谁家的青壮女子是都在的,不曾死过的。草原是什么地方?我们凉国人习惯搭伴放牧、打猎,也不知哪一天出去,就要死几个人,她们身上的食物、水,还有皮衣和弓刀,是要跟着埋下去,还是留给同伴保命更实在?”
只听她笑声发凉,“如果是我死在战场上,她们一样会把可用的拿去,没有例外。”
崔冉坐在地上,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时无话可答。
她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在门外透进来的光亮里,像一只身姿挺拔,棱角锐利的鹰。
“你不爱穿,就随你的意,本王懒得管你。要是在这帐子里待得不舒服,就给我出去,别腻腻歪歪的碍我的眼。”
9. 饮雪天南(九) 他的哥哥。
其实赫连姝并没有当真赶他,只是整整一个下午,都阴沉着脸,帐子里的空气压得人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