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自己来。”
立刻就又让她嘲笑了。
“得了吧,就你那个笨手笨脚的样子,做点什么能行?”她道,“那天就不肯让本王瞧,今天不是又让马给欺负了吗。要是恶化了,没准还得请医女,给本王添一趟麻烦。”
她说着,还摇了摇头,“要是别人,也就算了。你这娇生惯养的小皇子,本王瞧着还真是头疼。”
崔冉让她说得,既挂不住面子,却又是羞赧更多,只双手紧紧护着前襟,好像一个三贞九烈的模样。
就见她带着笑,指尖隔着衣衫,忽地在他腰上轻挠了一下。
“怎么,都是本王的人了,看一眼都不行?”
50. 夜泊西风(十) 亲手上药。
一瞬间, 崔冉脸上烫得像火烧。他很是疑心,要是此刻他将脸往床帐子上一挨,就能把帐子都给燎着了。
她手指碰过的地方, 都生出一阵难耐的痒来, 在衣衫底下肆意攀行。激得他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身子紧绷得像一块木头。
赫连姝像是全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一样, 只看着他,脸上挂着笑。
“守得这么严?”她淡淡道。
崔冉在她漫不经心的目光里, 身子微微打了个颤。
她愿意在金殿之上,不惜当着大可汗的面,和她的长姐争执起来,将他带回王府里, 总不会是为了做善事。如她曾经所说,她的身边是不养闲人的。
虽然她至今还不曾碰过他,但归根结底, 她还是总有一天会要他的身子。他和她别的小侍, 和那尔慕、兰因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待他们, 与其说有多喜欢, 不如说是习惯了。在她的眼里,相比夫郎,他们更多的是下人,是平日里小心伺候她, 枕席间努力讨她欢心的人,而并不关乎太多的情意。
对他,也是一样的。
这就是他在她身边的价值。
她今夜对他的耐心,远胜于往日。不该做的事, 不该说的话,他都在她的面前放肆了个遍,而她都一味地安抚他,纵着他。
此刻,她主动提出要替他上药,也算是出于好意。不论这药上过之后,还有没有更多的事,这都是她给他的情面。
要是他还充什么贞烈模样,严防死守的,不说她怎样看他了,连他自己心里都觉得很不像话,矫情得难堪。
“你……”他刚开了口,就窘住了。
只抬头望了她一眼,就飞快地垂下眼去,脸上通红,声音也微微发抖,像是用了极大的毅力一般。
“那你轻一点。”
眼前人的呼吸好像微微一顿,粗重了几分。
声音倒还是淡淡的,见惯不怪的模样,“好,本王知道了。”
他仰面躺到床上,努力控制着身子不抖得太厉害,任由她以难得轻缓的动作,脱去他的外袍,解开他的中衣。
中衣底下,两道不算太陈旧的鞭伤,斜贯在雪白的肌肤上,仍旧是触目惊心。
还好,情形不如他预想的糟糕。大约是安子闯进马厩来,替他做了刷马的活,没怎么让他动手的缘故,伤口并没有如何撕裂。
只是边缘处仍免不了,有几处已经结好的痂又破开来,渗出少许血珠,将中衣也染得斑斑点点。应当是他弯腰抱干草时,牵拉所致的。
赫连姝垂眸看着他的伤,没了片刻前嬉笑的模样,脸色严肃。
他不敢对上她的视线,有意偏过头去,只盯着一旁的彩绣枕头,手却不自觉地抓住了身下的被褥。
终究是此生第一次,让一个女子明晃晃地看他的身子。
哪怕他心里知道,他就是归了她的,此番由她上药,也是他允许的。但当真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