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樱的脊梁骨仿佛被?根线拉紧了一样,突然?的动作吓了童樱一跳,好在有烟挡在中间,看不?清脸。

对方一动不?动,没有声音。

此时?每一分每一秒对童樱来说,度日如年,她不?敢动,她不?知道?好友到底摆得什么龙门阵。

直到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外面雨声如雷,宿舍静得仿佛针掉地都?听得清的气氛,而且光线越来越暗,她甚至不?知道?对面坐着的是不?是人了,她好想讨饶,想跟好友说真的别闹了,她要害怕了。

但到底记着好友的话,要她一定要问事情,请灵不?易,于是她狠狠地咽了下口水,想着哪怕好友是骗她的,跟她玩游戏,整闹剧,她也得舍命陪君子,陪她玩一场。

大不?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她咽着口水隔着烟雾缭绕的香,问向对面:“……你,你是谁?”

要说这事儿还真玄乎,燃起的香它凝而不?散,竟然?不?往外飘,一直围绕在两人之间,准确地说,是围在好友易滢莹身?上。

看得童樱心头上下起伏,忐忑不?安,问出的话尾音都?是颤的!谁不?害怕啊。

宿舍里又没有人……

不?不?,若好友说的真的,那宿舍里现在岂不?是有一人一……鬼?

她脑子里乱乱的,怎么想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也不?知道?眼前?到底是真,还是假,好友到底是骗她,还是骗她的啊……

她问出口,过许久,对面才有了声音,那声音根本不?像好友的声音。

好友易滢莹才二十一岁,发不?出这种?苍老的声音,好像对面坐着的人,好似换了一样。

对方并没有说自?己是谁,而是“桀桀桀”地笑了一声:“……这小辈懂事,知道?以人香供奉,桀桀……”说着她像在吸什么东西一样,绕在她周围的烟雾一下子少?了许多,露出了脸部?轮廓。

童樱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她敢确定,那绝对不?是她好友的脸,不?,是好友的脸,但绝对不?是好友做出来的表情。

她震惊地,一动不?敢动地坐那里,听对着面的“好友”,一直在那吸,一直吸,直到烟吸得差不?多了。

似乎知道?该干活了,她停了下来,一双发白的眼睛看向童樱,是的,眼睛没有黑眼球,也不?知道?黑晴是不?是翻到上面了,只剩下白眼,但她似乎不?用肉眼看人,而是用别的东西看她。

“……我这曾孙孙不?修巫术,整天搞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这样下去我巫族早晚要毁在这些小辈手里,术法不?精,道?行浅薄,竟然?还敢引灵上身?,妄想给人指路,狂妄!多少?寿命也不?够她祸害……”

对方先?像个长辈一样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好友一通。

随着白烟又涌上来,她在缥缈烟雾中对着战战兢兢的童樱道?:“……咦,你这小辈倒是干净,着净相,犹如菩提玉身?,啧啧,可惜,你命不?长久,一生有三次大劫,这是你前?世?的业果,随这一世?而来,你过得了第一劫,过不?了第二劫,过得第二劫,过不?了第三劫,你注定要命丧二十八岁,到了那一年,你的债主找你来了,只有还了命,才能了冤……”

什么?

童樱听完头皮都?麻了,二十八岁!

是说她只能活到二十八吗?

试问,谁在听到自?己的死期还能无动于衷,这个人,不?是,这个灵,到底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似乎看出她不?信:“……小辈点了人香,又损了一年寿命,只为?给你指条明路,让你渡过灾劫,而我吸了人香,抵还报酬,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那都?是你的事,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