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须道:“……再说了,当今皇上看中世子?爷,不但安排世子?爷进国子?监与皇子?同吃同读,还数次邀世子?进宫,您这世子?之?位有皇上在,根本无人撼动,王爷都不行,世子?爷您是?入了皇上的眼啊,万事都不用操心……”
王爷听谁的,王爷还不得听皇上的,世子?根本无需讨好?王爷,只要?皇上看中世子?,二公子?那是?拍马也比不过世子?。
“别说了!”裴衍恒咬牙扭头瞪他:“你给我闭嘴!”
乌须赶紧听话地闭上嘴,不知道自己哪句又戳到这位世子?爷的肺管子?了。
“皇上!皇子?!皇宫!好?好?好?……”如果不是?他无意间听到八皇子?的话,他压根就没想过还有这等恶心的事,竟然发生在他身上,以前?觉得颇为得意的事,现在听一句都如梗在喉,再听下去?,他就要?吐了。
“这恩宠,谁爱要?谁要?!我他妈的不要?!”说着,气性大?急怒气冲冲回了世子?府,进府里气愤难当,一脚将门边的花凳踹翻,花盆里的土撒了一地,他气恨地进了内室。
“快,快点。”乌须低声招呼门外几个没眼色的仆人:“赶紧收拾了,拿出去?!”
几下工夫,门口?翻倒的凳子?花盆就被人拿了出去?,地面收拾干净了。
乌须没敢进去?,只是?竖着耳朵在门口?听到动静,世子?进了内室,把丫鬟全?赶出来了,“滚!滚出去?。”
丫鬟惊慌失措跑出来,乌须立即对她们使眼色:“走?走?走?,都走?。”
一时间,内外室安静下来。
过了会没动静了,他悄悄进去?望了一眼,只见世子?倒在椅子?上,手支着头一动不动。
他又悄悄退出来了。
不禁摇了摇头,唉,世子?也是?可怜人啊,爹不疼娘没有,天天眼睁睁看着别人父慈子?孝,母子?情深,个中滋味他叹了一声,出了门去?。
……
纪樱花了几日时间将小院和屋子?该收拾收拾,该添置添置了一番,院子?总算像模似样了。
家里衣食住行安排好?,这才从容地从衣庄取了做好?的衣服。
这一次,她可不会大?包小包,穿得一身破旧棉麻的衣裳去?拜访父亲友人。
在京城待了几年,她悟出一个道理?,无论去?哪,都得把自己打?扮得体面些?,这不是?虚荣,而是?世人大?多先敬罗衫再敬人。
当然,她也没有穿得一身绫罗绸缎,这也不符合她的身份,只是?穿得得体一些?,连观霜缟,周除冰净。
她穿了一身素衣,就是?用未经?染色的绢制成的,但去?人家拜访,太素了也不行,外搭了一件青色外衫,小弟则做了一件书生袍,她倒是?给小弟用了绸料,颜色也低绸,不会显得扎眼。
然后一大?一小带着点心铺买的几包点心,在翰林院休沐那天,去?了父亲友人府里拜访。
郑玉和是?翰林院正七品编修,这些?年做京官,油水实在不大?,日子?过得捉襟见肘,紧巴巴的,温饱都难,他代步的一匹老马,老得都快走?不动了,也没钱换一匹新的,若是?马不行了,他就只能走?着去?翰林院了。
有时他甚至想干脆外放混个地方官做做,也比在这里穷熬着强。
他正喂着老马,就见一美人带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书生上了门。
纪樱带着弟弟来到郑府后,一见到郑玉和就拉着弟弟行子?大?礼,她真的很感谢这位父亲友人,上一次来,她只带了些?薄礼,父亲友人也没说什么,不但收留他们姐弟,还尽所?能地帮忙。
这一次纪樱肯定不会让人家白帮,重来一次,她清楚地知道郑玉和有匹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