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旦与郭茂听闻,也连忙劝着元里离开。
“我知道了,”元里镇定地道,“如果陈王当真攻来,我们走徐州东岸坐船离开便好。我曾交代过邬恺带两万幽州兵走陆路赶来,如今两个多月过去,邬恺应当快到了。”
一直没说话的贾青不赞同地开口道:“如果陈王当真下定决心攻打徐州,即便再多两万幽州兵也不够与其对战。”
元里颔首,“但徐州却不能不管。”
众人一阵沉默。
过了片刻,周公旦拧眉道:“主公说得对,徐州不能不管。如果徐州也被陈王拿下,那他便有五州在手,只要给他两年时间,陈王就会成长为庞然大物,即便是我们也难以对付。况且徐州的位置占优,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从水路就能悄然无声地靠近冀州、幽州,此地不能不守。”
“没错,”郭茂紧接着沉声道,“徐州如今已经被主公拿下,又是欧阳大儒任刺史之地,好不容易将其整顿下来,使政务通达、灾民得救,若是就这么拱手相让,不止会损我方士气,也会让徐州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于情于理,徐州都不能放。
贾青起身行礼道:“主公与将军可先一步乘船离开,令邬恺带两万幽州兵在此守住徐州。守城容易攻城难,以往还有攻城个一年半载也拿不下城池的事情,若是守得好,陈王也无法在几个月内就能拿下徐州。等主公与将军回去后,便可从北方调兵前来支援。届时陈王已率先打破五年盟约,主公攻打陈王也是名正言顺。”
元里笑了笑,“我也是这个意思。”
说罢,他看了看外头天色,“等将军回来后,我便与他一同离开徐州吧。”
暴乱发生的地方与下邳有些距离,元里算过日子,知道楚贺潮几日内是回不来的。他耐心地等待了十日,等十日之后楚贺潮还没有回来时,元里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那些残余的士族裹挟起来的强弩之末,不应该这么厉害啊?
按理来说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等过了两日还没回来,元里直接派自己的亲兵赶去暴乱地查看。
又过了三日,城外有大军赶来。元里松了一口气,匆匆赶过来时,却发现来到的不是楚贺潮,而是走陆地紧赶慢赶来到徐州的邬恺。
见到是邬恺后,元里脸色一变,右眼皮跳了好几下。
邬恺本想和元里行礼,上报一路所遇之事。见到元里的神色后却吓了一跳,惴惴不安地问贾青,“我是否来得太慢了,让主公不高兴了?”
贾青摇了摇头,低声解释道:“是大将军去剿灭反动军,结果快二十日没回来,主公本以为是大将军回来了。”
邬恺似懂非懂,“主公这是在担心将军的安危?是不是反动军离得太远,所以大将军才回来晚了些?”
“或许吧。”贾青也拿不准,但他相信楚贺潮的实力,他来到元里身边后也曾自请和楚贺潮比试过,但无论是武力还是排兵布阵,贾青从未有一次赢过。
这天下能对付得了楚贺潮的人寥寥无几。只是一些反动军而已,想必不会对大将军造成什么困扰。
他们并不担心,但元里理智上知道或许楚贺潮只是有事耽搁而已,情感上却升起些莫名其妙的不安。
这不安让他心跳躁动,难以安稳。元里深吸一口气,干脆利落地下定了决心,他让林田去给他将赤羽迁来,转头对邬恺道:“邬恺,你分一支五千人的骑兵给我,安置好剩下士卒后你自去休息。贾青,带着你的副将随我去找大将军!”
说完,元里便潇洒地翻身上马,抓紧缰绳道:“快。”
邬恺和贾青立即应是。周公旦等人想劝元里几句,元里却看了他们一眼,字字清楚:“莫要多说,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