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天真,元里都已答应他绝不反悔了,怎么会给杨忠发想听的回答?
但他却无意识地紧张,全身紧绷,密密麻麻的心慌攀附在他的血肉之上。
随后,他就听到了元里的声音,“大人说得是。”
楚贺潮如坠冰窟,愣住了。
杨忠发又悲又喜,复杂万分地看着元里。
元里神色平淡,甚至过于冷漠地道:“杨大人说的话令我感悟颇多。你说得对,我与将军在一起只会惹得天下人鄙夷叱骂,毕竟身份不符,年岁相差的也大。仔细想一想,我似乎也没什么道理继续和将军将错就错下去了。”
楚贺潮背对着元里站着,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元里的话。
他表情错愕,看起来竟然有些可怜。
……元里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这不是元里会说的话。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们二人的事情,是该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置了,”元里揉着额头,站起身道,“大人先给我好好思索的时间,等盼丰节结束后,再过来细谈吧。”
说完,他朝着杨忠发点了点头,竟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了。
书房外的冷风吹进,烛光倏地被吹灭了。
黑暗中,杨忠发喉间堵着,元里的行为太出乎意料了。让他现在有些不敢看楚贺潮,转头,凝视着黑暗中僵硬着的轮廓,杨忠发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将军……”
“……滚。”楚贺潮压抑地道。
“我”
楚贺潮忽的暴怒:“滚!”
杨忠发张张嘴,狼狈地离开了。
楚贺潮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先前还跟元里共吃同一根糖葫芦,这会儿就已冷若冰霜。他的手心发冷,失魂落魄。
没了,都没了。
连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也要弃他而去了。
黑暗包围着楚贺潮,如寒潭一样冰冷。楚贺潮越陷越深,呼吸越来越艰难之时,手中忽然多了一只温热的手。
楚贺潮又听到了元里那折磨得他不成人形的声音,“哥,杨忠发走了吗?”
楚贺潮愣愣地回过头,看到了元里隐隐约约的身影,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干哑地道:“走了。”